姜玲抬手想和他打个招呼,对方已经黑着脸起身回到屋里,“砰”地甩上房门。
“忽然有点明白你遇到白眼狼的心情了,我冒着这么大雨来通知他……”姜玲和顾后说话,转头却发现他已经不在,目光转向茅屋,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屋檐下。
姜玲呆了下,才想起来跑过去,刚刚站定,茅屋的房门又打开。
观山道人拿着毛巾,黑着脸走过来。
姜玲看他的表情以为他要拿毛巾勒死自己,结果他只是将毛巾扔到她头上,冷冷丢下句:“自己把头发擦干。”
姜玲受宠若惊,想到自己来的目的,按着毛巾走过去,往他和顾后爷爷坐的地方走去。
桌上不仅摆着茶具,还放了本书,看封面写的好像是“命理”,不用说,肯定和算命有关,她对这个没有兴趣。
廊外吹来的风翻开了发黄的书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还有宫格排列让人眼睛发晕,旁边忽然伸出只手把书拿走。
姜玲转头,见顾后拿着书册看得专注,不由惊讶:“看不出来,你还对这个感兴趣……”高智商少年要转行当神棍,她或许会光顾吧?
顾后没有回她,目光在书页停留片刻便翻页,看书的速度快得让人不敢相信。
“你想学这个?”观山道人笑着问他,心里却是惊讶,这本书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看懂的。
“他会学的。”顾后爷爷端起山里烧的粗瓷杯喝了口茶,替他回答:“命理、数理,总是相通,他对数学感兴趣,也很有天分。”
观山道人听到他的话,眉头舒展开,低声庆幸:“我们门派后继有人了。”
顾后爷爷没有接这句话。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却小了很多。
姜玲把头发擦得快干了,才想起来说正事,把外面可能有人觊觎这里的事说完,顾后爷爷和观山道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他们敢来,我让他们有来无回!”观山道人杀气腾腾,但是考虑到现在是法治社会,姜玲并不看好他。就算他有什么压箱底的杀招,也是不能用的,除非他想把自己送进去。
顾后爷爷则是再次拿出大哥大,富贵到顾家这个程度,自然有合作紧密的安保公司。
该说的都说完了,也帮不到更多了,姜玲还了毛巾准备回家,却被塞了把雨伞。
“这个给我们了,你怎么办?”姜玲的视线扫过他身后的茅屋,空旷的陈设很容易看出来,里面没有第二把伞。
“我在家里为什么要打伞?”观山道人没好气道:“又不是送你,你不会不打算还了吧?”
姜玲摸了摸鼻子,她还真没想过要再来这里,不过,借人东西确实要还。
手里的油纸伞伞柄磨损得厉害,伞纸上还有烟熏的痕迹,不知道经历过什么,看样子很有些年头了,说不定还是古董。
姜玲打消了直接花钱买的念头,但她刚刚的犹豫落在人眼里,却有了别的意思。
“你要是不还,我会用厌胜术让你想起来的。”观山道人阴恻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