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的声音响彻在不大的房间里，隐隐地似乎有回声。

太惨了。

姜玲默默往后退了步，挡住想要过去劝架的老师，至于母亲，她握着她的手，平静地仿佛在看场默剧。

终于，大伯母打累了，张婶才找到空隙，颤抖着声音求饶。

这时她的脸已经变成猪头。

“手帕……在首饰盒里……你们拿走……鸡、鸡也拿走……你们走……呜！”

张婶带着哭腔说完这段话，脸上又挨了两巴掌，疼得她眼泪直接飙了出来，太凶悍了！这婆娘真的太凶悍了！这次真的是踢到铁板……

她心里委屈，但更多的是疑惑，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在村里横行这么多年没出事，完全是仗着自己眼光毒，专挑家里老实本分的下手，家有悍妻的从来不敢明着招惹，这也是她后来挑中姜玲父亲做接盘侠的原因。

真的想不明白怎么招惹到这个悍妇，对方也没有给她时间多想。

“哭什么哭！连小娃娃的东西也偷，有什么脸哭！呸！忘了你早就把脸扔地上不要了，没脸没皮的东西！”大伯母骂人依然是火力凶猛，唾沫星子都喷到人脸上。

“手帕不是、不是我偷的……呜……”张婶边躲闪边解释，她怎么知道在自己家里捡个帕子还能招来这种祸事，偷男人被捶她认栽，但是捡东西也要被捶，她真的委屈。

“不是你偷的，难不成还是谁送你的？”姜玲在后面慢悠悠地补了句。

张婶想说是捡的对方也不会相信，而且捡来的东西不去找失主收在自己首饰盒里算什么，正愁找不到说法，有人递来梯子，立即顺着就往上爬了，“对对对，就是别人送的，是你爸送我的还不行么？”

她说到后面完全是为了恶心人，顺带拖人下水，帮自己挡灾。

姜玲没想到对方这么上道，自己父亲还有“背锅侠”的天赋，是个人都往他身上甩锅，原本准备的说辞都堵在喉咙里，没了出口的机会。

她这边愣住了，姜母却脸色大变，当即冲过去，抓起地上的长凳便朝说话的人砸过去，那架势仿佛是要杀人灭口，连凶悍的大伯母都被吓住，任由凳角擦着自己的额头过去。

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连反抗的动作都没有，只“哼哼”了声便晕过去，剩下大伯母还坐在对方身上，僵着身子不敢动。

她平时没少对姜母使手段，现在就怕她脾气上来把自己连锅端了。

姜母却没有理她，确认地上的人不会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后便放下椅子，转身走到掉到地上的首饰盒边，俯身捡起来，打开。

盒子里果然有手帕，还有几件价值不低的金饰，姜母把手帕拿出来，转头问姜玲：“是这条么？”

姜玲懵懵地点头，就见她把手帕拿出来，将盒子随手扔到地上。

那姿势……居然有点帅？

姜玲心情复杂地看着母亲走过来，将手帕交给快要被人忘记的顾后道：“我女儿不会贪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