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头顶的树冠忽然窣窣晃动,落下大片金色的果实。
姜玲猝不及防被这片银杏雨砸懵了。
这算是“树的报恩”么?
谢谢,但下次能不能打个招呼再落?
姜玲最后捡了半书包银杏果,回去的时候心情愉悦,糖丝白果、盐焗白果,都是她的最爱!
不过,这份好心情在走进家门后注定消失,她在土坡上便察觉到院子里多了股令她不舒服的气息,想了想,把装满蜂蜜的玻璃罐放进书包,再从旁边捡了些柴火在手里,才继续往下走。
天光微明,可以看到对着庭院的屋檐下有道人影,半边身子隐没在阴影里。
“大侄女这么早去哪儿呢?”大伯母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忽然出声,沙哑的嗓音让人头皮发麻。
要不是早有了心理准备,姜玲能被她吓死。
她的语气正常,听起来像是长辈关心晚辈的问话,但她会关心人这点本身就很有问题。
“我去捡点柴火。”姜玲故意绕着她走。
就在她踏上土阶,快要进屋的时候,大伯母忽然朝她冲过来。
姜玲早有防备,及时闪过她,但背后的书包没有闪过,被她抓住肩带……
“背着书包去捡柴火?这书包挺重的,让大伯母帮你拿吧!”她抓着肩带用力往下拽,手劲大得恨不能把她的肩膀拽脱臼。
姜玲趁着身量小,滑溜地转过身,直接把手里的柴火扔到她脸上,里面有她故意捡的带刺的荆棘,瞬间让她挂了彩。
“哎哟!你这小犊子就是这么对长辈的!这里面怕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大伯母捂着脸骂骂咧咧,竟是故技重施,要给她扣小偷的帽子。
姜玲扯不回书包,干脆抽出别在腰间的镰刀。
“你要干什么?”大伯母眼神慌了下,故作镇定道:“小犊子,我谅你不敢……啊!”
姜玲没有和她废话,直接转过镰刀,用刀背狠敲她的手,有那么厚的脂肪垫着,骨折不至于,但几天提不起重物是必然的。她没有傻到为了这么个垃圾把自己的将来赔进去,不值得,赔本的生意她从来不做。
趁着对方疼得松开手,姜玲扯回书包,转身跑进屋里。
砰!大门关上,把震天的怒骂关在外面。
姜玲落下门栓,安心地往回走,途中还把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的母亲推了回去。
只是,她忘了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