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就算是再退三大步，也能听到他们说话。

真要不打扰，现在就退回村口的大爷大妈堆里了。

最终他们也没有把话说清楚。

姜母招呼女儿随自己进村，姜玲在路过霍云天身边的时候被塞了部大哥大。

“有事打我电话。”霍云天的表情认真，不容拒绝。

姜玲下意识地握紧手指，等靠近太奶奶家，看到站在门口抽烟聊天的人群后，神经不由得绷紧。

“大姥爷好、三姥爷好、舅老爷好、堂舅好、表舅好！”

走亲戚最难的地方就在这里，当有亲缘关系的人多达上百个的时候，你很难知道站在面前的人该怎么称呼，但是作为晚辈，你又不能不打招呼。

姜玲看着面前这些几乎没有印象的面孔，大声问好。

她就不信这些人都认得她！

按照年龄把可能的称谓全部问完就好。

果然，站在前面的人愣了下便点头，笑呵呵地回：“好！好！”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点头：“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有礼貌！”“长得带着股机灵劲……”

姜玲被萦绕在周围的烟味包围，有些不舒服。

“谢谢，咳！谢谢夸奖……”虚伪客套还要保持微笑真是太难了。

姜玲始终担心这里有什么危险，便抢在母亲前面进入。

穿过院门，篮球场那么大的院子里摆满圆桌，菜还在锅里，但是因为来的人太多，屋里坐不下，还是有许多人围在桌边聊天。

姜玲看到大部分人围在主桌附近，众星捧月似的，原本以为坐在那里的是太奶奶，走近才发现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穿着不是很合身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发亮，脖子上挂了串惹眼的大金链子，在周围人朴素的着装里显得很是另类。

不用多想，这就是把汽车停在树下那人了。

按理说还没有开席，大家都不能动筷，但是那人面前已经摆着开瓶的白酒，还有佐酒的好菜，真是特别优待。

“我承包工程也没赚多少，就每年能买两台车，能置两套房的样子。”

“家里的票子多得银行都不敢收，怕付不起利息……”

中年男带着醉意越说越离谱，但是因为他开到村口的那辆车，还有他身上这幅行头，周围的人都认真地听着。

“老弟，将来你想去城里工作，找我，我给你安排！”他拍着身边年纪明显比自己大上许多的人肩膀，大声许诺，这样没大没小的行为原本应该受到呵斥，但是现在被拍的人满脸欣喜，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其他人也都是羡慕的表情。

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满嘴跑火车的人？

姜玲看着他们就觉得，荒谬。

但是她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这样的人要是怂恿别人做点什么，还真是很容易。

姜玲趁着没人注意，往后退到院门处，正好挡住进来的母亲。

“那边是有什么事呢？”

“没什么，我们先去给太奶奶拜年。”

姜母注意到人群聚集的地方，但是她的好奇心有限，听到女儿的话便带着她进屋了。

正好，手上提的东西也要先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