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可有法子破解?刘安急忙问道。
刘陌凝视着地面想了半晌,终于勾了勾唇角,凑在刘安的耳边讲了好一阵儿。
我伸长了耳朵,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刘娥和刘妩也是半个字儿都未听见。
等我们回过神来,那三人已然陆续离开了。
该死!他们后来究竟说了些什么?刘妩噘着嘴问道。
刘娥微微眯起眼睛,低着头思索了一阵子,方悠悠开口问道:阿娇,你可有法子?
我缓缓起身,拍了拍袖子上的泥沙,自然是有的。
把握有多大?
十成。
刘娥抬眸,与我对视一眼。
你俩在打什么哑谜?刘妩拽了拽我的袖子。
我神秘地叹了一声气,待会儿到了宴席上,妩儿姐姐就知道了。
刘妩还是摸不着头脑,愣是吵嚷着,一副刨根究底的架势。
刘娥嫌她实在是烦,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将她哄去了王美人那儿。
阿娇,你随我来。刘娥在我耳边轻轻说了这一句。
我乖乖点头,三步并两步,随着她入了房门。
她一进了房,便随手打开了个匣子,拿出一柄青铜剪刀。
姐姐我唤了这一句。
她转头看我,忽地轻笑了一声,我猜你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吧
我心下不忍,嗫嚅了句:姐姐要不要再想想,毕竟这
我话还未说完,她便直接将青铜剪刀举至自己左侧脸颊处,猛地划开。
殷红的血液瞬间从她的脸颊划落,一点一滴落在地上。
姐姐!我立马上前去,捧住她的脸。
刘娥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吐了句:不要哭。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面上已经满是泪水,姐姐
她冷静地拿过一块帕子,快速地擦拭着自己面颊上的血水,阿娇,替我画一个惊艳众人的妆容。
我轻轻点点头,颤抖着去拿胭脂水粉。
姐姐会后悔吗?不知怎么的,我便问出了这一句。
她冷眼瞥瞥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双手一顿。
我只知道,如果今日我被匈奴使者看中,当真要去和亲的话我这一辈子都要在懊悔中度过
我怔了片刻,手下却不能停,用胭脂不停地盖住刘娥面颊上的伤疤,可能会有些疼的,姐姐。
不碍事这点痛算什么?她淡淡一笑。
我哽咽了半晌,却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阿娇你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个法子吧?她忽地偏头盯着我。
我垂下眸子,点了点头,一开始就想到了。但是这法子虽然是最保险的,却是代价最大的
她勾着唇,肆意笑了半晌,方喃喃了句:阿娇呐
嗯?
还好。
还好什么?
还好我们不是敌人,而是盟友。她慢慢吐出这一句。
我滞在原地,脱口而出,为何这么说?
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们都是一类人,对威胁到自己利益的人或事,下手比谁都狠!她侧过头来,眯起眼睛,甚至,对自己也够狠。
我双手突然没了力气,缓缓垂下,是啊
刘娥看着铜镜里自己完美的脸颊,一派轻松地自言自语道:所以,没有人可以赢得了我们。
对。我也忽地勾起唇角,舒了口气。
铜镜里,是我和刘娥满满的笑靥,既狠戾、又柔美。
如同黄泉路上
千年一开一落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