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肃辙跟着折腾了一番,碍于早朝的时辰,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以至于那日的早朝晚了一刻钟,全程都心不在焉的。
皇帝以为他身体不适,才特地允了他提前离开。想来,是他前脚走,杨清止后脚就提出了去光业寺的想法。
真是棋差一招啊!
南肃辙微微偏过头,一时之间有点懊恼。
最终南肃辙离开肃王府的时候,还是将林松月的儿子带走了。
肃王妃在事后收拾茶桌的时候,看向杨清止,“今日我表现的还可以吧?”
“有劳了。”杨清止点了点头。
“别只是动嘴皮子感谢啊,他日你将那十几岁的侧福晋娶进来,多照拂一下我就好,适当的场合演一出情深似海的模样来。”肃王妃说:“人家姑娘都托人打探你了,光是画师的画像都收藏了不少,看来这侧福晋是真心想要嫁给你的,女人善妒,看看楚琉璃就知道了。”
杨清止听出了她的提醒之意,“我知道了。”
“生死都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林知渝的死让你抽筋剥骨疼了一遭,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必然要处处谨慎,事事用心。可取了侧福晋之后,王府里的大小事情都不再是我一人能操持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杨清止点了点头,没再开口。
这天夜里,南肃辙收到了死士传来的消息,林知渝的身体恢复了不少。可软骨散的用量必须要节制一些,连服十天半个月倒不打紧,可如今都用了快两个月了。
寒冬以至,毒素在身体里久了,百害而无一利,周身除了没劲儿,体温也会日益下降,畏寒是最明显的症状。
南肃辙对着烛灯,回忆起他手掌攥握林知渝的触感,酒后还带着凉意,确实不该再让她服用了。
在冬天初雪到来的这天,林知渝自己都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她对此早有预料,束缚她的牢笼早已在这段时间里摸透了。
逃跑的路线也有了个雏形。
“渝姐儿,这个时候外面冷,还是别去院子逛了。”负责侍奉的婢女劝了一句。
林知渝置若罔闻,她披着狐裘大氅,围着兔毛的风领撩开厚重的帘子,依旧和平日一样从游廊穿过,绕开垂花门,每日都要绕着这个宅子转一大圈才罢休。
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肩头都铺着一层雪。
杨清语虽然在这里侍奉,但她只能在垂花门外,不可越界。
隔着一段距离林知渝看着正在扫雪的杨清语,桃红色的大氅在白茫茫的落雪中格外醒目,莫名让林知渝生出一股危险的错觉。
似乎是察觉到了林知渝的目光,杨清语只是用眼角瞟了她一眼,“有什么吩咐吗?”
垂花门成了两个人之间的楚河界限,分开而立的两人,早在很多年前就是对峙的局势。
一旁给林知渝送暖手炉的侍女都偷瞄了几眼,用眼神交流起来,各自心照不宣。
在这里杨清语和林知渝敌对的关系是大家讳莫如深的。
当初杨清止一案让林知渝名声远扬,王城里的寻常百姓都知道此女子不简单。更何况寨子里的这些侍女都是太子南肃辙亲自挑选的人,她们都以为林知渝与太子是权色交易的关系,杨清语作为林知渝的敌对者,故意留在此地是为了约束和惊醒林知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