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侧身垂眸打量依旧跪在地上的林松月,“吕茹和那个太监之间有什么关系,你可知道?”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那太监临死还要拉上吕茹必定是被人教唆的,想来是知晓我和吕茹的关系,早就埋下了这个隐患,无非是想要顺着我和吕茹那点见不得人的事儿牵连到太子爷身上!”林松月句句说到点子上。
“你不是挺明白的嘛,为什么关键时候就糊涂了呢!”南肃辙阴恻恻的笑了笑。
林松月连滚带爬抱住了南肃辙的靴子,“我也是一时恨得牙痒痒啊,别的不说我从未亏待过吕茹,哪儿想到她会这般祸害我,当时让人将她带来,本事打算追问细节的,结果那娘们居然把自己给毒哑了,我一怒之下才让人教训了一番,结果……”
结果居然失控了。
万般后悔,却为时已晚!
南肃辙扭头望向了窗外,阴霾的天空铺满了铅灰色的积云,对于林松月和吕茹的那段露水情缘,他先前置若罔闻,这段恩怨会连累到全盘的计划。
林松月跪坐在地上,磕头求饶,鼻涕眼泪横流,“太子爷,太子爷啊,你就救我一回吧,我对你还有用啊,那肃亲王肯定和此事有关系,他这是在敲山震虎!”
敲山震虎?呵呵,这曾经是南肃辙用来教训林知渝的法子,如今听起来格外讽刺。
南肃辙收回视线看向面前失声痛哭的林松月,“现在捏着你命脉的人早已不是本太子了,徐长坤死了,他的妻儿还日夜跪在承德门前哭喊诉冤呢,你不如去磕几个头,看人家原不原谅你。”
‘轰隆’闷雷声响起,这是深秋过渡到冬初的第一场雨。
林松月被雷声惊着了,磕得头破血流的脑袋有点发蒙。他哽咽抽泣,强撑着身体仰面抽泣。他是个聪明人,想要将行刺案从太子爷身上撇干净,那他就要被推出去。即使行刺案的幕后真凶不是他!
“太子爷,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林松月抬头看向南肃辙。
那对视的瞬间,南肃辙如同看到了濒临绝望的野兽,他抬脚后撤了一步,看到林松月抱过的袍子上有了斑驳的泪痕,下意识蹙眉。
为了行刺案,他已经两日没有休息好了,这会儿难免有些烦躁,窗外的磅礴大雨,更是嘈杂。
“你的老娘和儿子本太子会替你养,这案子到你主动投案自首作为了结。”南肃辙冷冰冰的语气让人不自觉地发抖。
这下林松月是彻底瘫倒在地上了。
等南肃辙起身离开时,听到了林松月压抑得苦笑声,困兽将死也会悲鸣。
三天后,行刺案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在刑部主审官打算提审林松月时,对方却主动在早朝上下跪之首,一番罪己状可谓是声情并茂,感人至深。骗取了不少官员的同情和眼泪,还义正言辞的取下了官帽,跪叩皇帝后,直接撞死在朝堂上,算是以死明志了。
正如同南肃辙想象的那般,用林松月一人的性命彻底为行刺案画上了句号。
杨清止的目的也很简单,将太子南肃辙的爪牙一个个拔掉,林松月开了个好头。
兵部空缺的正二品官位原本应该是忠皇派的人接替,可徐长坤的死引发了肃亲王党派的愤恨,皇帝表面上总要安抚一番,于是将徐长坤堂兄徐长远提升。
这次损失最大的是南肃辙,他心里不痛快,知道他被杨清止算计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