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辙，你别这样，皇额娘保全了你，这才是她最开心的事情，不论皇阿玛如何昏聩，他都不会再撼动你东宫之位了。”

“皇阿玛老了，他居然听信楚琉璃的谗言，临了还要糟蹋皇额娘居住的地方！”南肃辙不甘心。

肃王妃掩面哽咽，跪着膝行到了南肃辙的面前，紧紧攥着他的手，“皇额娘都不在了，留着这个宫殿做什么用呢，睹物思人，你反而会更难过。”

“皇姐，你这次会帮我吗？”南肃辙说：“世事难料，皇阿玛为了江山后继有人，确实不会再动改立太子的心思。可我如今的处境备受牵制，皇阿玛掣肘于我，一边用我牵制杨清止，一边让朝臣和内阁盯着我，如此这般残忍，天下有这样当爹的吗？”

肃王妃一介女流，可终究是在皇权咫尺长大的，她知晓那些兵不血刃的权斗。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紧紧攥着南肃辙的手，“他先是古云国的皇帝，其次才是我们的爹。当初他为了皇位，连亲哥哥都能害死，你莫非忘记了这皇位是怎么抢来的？”

她略微停顿了片刻，直视南肃辙的眼睛，“所以，我才恨这个牢笼，拼了命要逃出来，哪怕赔上自己的婚姻。嫁给肃亲王至少比嫁给邻邦的小国要好一些，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个肃亲王会成为我们姐弟的仇人。”

“皇姐这是愿意帮我了吗？”南肃辙追问，他像是非要问出一个结果来，原因无他，纯粹是他知晓这位皇姐和已故的皇后娘娘母女感情并不深。

肃王妃没有急着回答，“等你何时顺利拿捏了皇宫的兵权，我再给你答复吧！”

半个时辰之后，南肃辙送走了皇姐，他眉宇间的阴郁之气乍现，持续许久不曾散去，“阿姐，你好狠的心！”

可他怨归怨，心里明白皇姐的担忧是很有必要的。

若是他手中又兵权，也不至于借助禁军来设立屏障了。

多年来养的死士也因为这一次事件折损殆尽，残留的几个人根本成不了什么大事。

自古以来都是得兵权者得天下！

南肃辙开始酝酿下一步的计划，他踩着消融的积雪，走到了养心殿的门口。

父慈子孝的戏码还是要上演的，纵然这对父子已经离心离德……

等南肃辙挑开养心殿的风帘时，肃亲王杨清止正在同皇帝聊着什么，高居龙椅的人也在病后露出了苍老之色，发间露出了几缕白发，看起来格外醒目。

至于肃亲王杨清止，他一本正经地将礼部的折子递给皇帝，询问二月二‘龙抬头’的相关安排。

听到内侍官通传的时候，杨清止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侧身对着南肃辙颔首示意，正要行礼的时候，被南肃辙阻止了。

“肃亲王不必多礼，本宫是来给皇阿玛送药膳的，放下就打算回去了。”南肃辙将手里保温的食盒放在了案几上。

皇帝点了点头，“太子有心了。”

“儿臣应该做的。”南肃辙将药膳拿了出来，“皇阿玛趁热喝，正好润润嗓子。”

“你也落座，一起听听这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