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止对于南肃辙的出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该说什么还说什么。
礼部的折子有些冗长,毕竟二月二‘龙抬头’是国丧之后第一次公开的祭典,大小细节都要考虑在内。
皇帝大病初愈,坐久了容易犯困,养心殿的地龙烧得有点旺,唯恐龙体再受了寒。
为了避免睡着,皇帝‘呼噜呼噜’连着几口将药膳喝完,让内侍官上了提神的热茶。
慢吞吞地喝着茶,对着南肃辙说道:“你手头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礼部这边的安排你也熟悉一下,明白吗?”
南肃辙点了点头,手里的茶杯没有放下,“儿臣遵旨。”
杨清止插不上话,将念完的折子放回原位,低头喝茶,热气扑面,却抵不过养心殿里冷肃的气氛。
他吹了吹浮起的茶叶,抿了一口。
一杯茶都没喝完,皇帝嘱咐了几句,还是撑不住了,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了。
在皇帝歇下之后,杨清止才跟随南肃辙一起离开了养心殿。
“肃亲王,今日见你这般气定神闲,看样子是彻底痊愈了。”南肃辙侧头看了杨清止一眼。
“托太子殿下的福,没死在那片林子里。”
南肃辙无视了他刻薄的话,反而叹息道:“可惜了镇国公这样的三朝元老,他膝下年纪最小的嫡女本该入住东宫成为太子妃的。本宫的姻缘也因此断送了呢!”
“不敢妄断太子殿下的姻缘。”杨清止不接他的话茬儿。
南肃辙却不会轻易放过他,“本宫前往养心殿时,刚送走了皇姐,劳烦肃亲王多多照拂一番,皇姐收拾了皇额娘的一些旧物带走了,难免会睹物思人。”
“好,夫妻之间彼此照拂也是应该的,太子殿下比不为此担心。”
杨清止在走出承德门时,后退了一步,几不可闻道:“殿下该担心的是禁军指挥使庞德海的那条命!”
南肃辙的神色一变再变,看向杨清止的时候,挤出了几个字:“多谢提醒了!”
承德门外的马车轿辇不少,周遭的声音像是被垄断隔离了,杨清止的耳边还环绕着南肃辙的余音。
“如此甚好,太子是聪明人!”杨清止头也不回的走出承德门,密语传音说道:“吃一堑长一智的事情,无需我再提醒了。”
出宫之后,杨清止策马来到林知渝的小院,他提前打探过,知道孙玉芳带着杨念北他们出了门,等了打半个时辰才飞身入内。
“哟,今儿某些人来的挺早啊!”上官司听到了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屋檐下正在烤红薯的林知渝。
杨清止见到上官司在院子里清扫积雪,避免融化的积雪将院子弄得泥泞不堪。
“我来帮忙。”杨清止主动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