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的车队兵马都是精锐,尽管乔装打扮兵分两路,却依旧被那些占山为王的土匪流寇盯上了。
在弯曲的小路上,依山盘旋的山路两侧是绿油油的灌木丛,丝毫看不到深秋凋零的场面。这山路一眼望不到头,那些图谋不轨的人潜伏在两侧。
午后的阳光正盛,将那山头的刀剑折射出一抹银光。
“看来肃亲王所言不虚,赈灾的粮食和银子被无数人盯着,幸亏您料事如神,让粮草辎重走了另一条路。”副将是太子南肃辙塞进来的人,抓住任何时机溜须拍马,“劫道的匪首若是知道扑了一场空,怕是要伤心喽!”
杨清止听了副将的话反而有点啼笑皆非,这可不是一般的土匪,苍云郡必经之地必定潜伏了不少官匪勾结之辈。
满朝文武对此都讳莫如深,等着看杨清止闹笑话呢!
这个皇帝给足了杨清止亲王的面子和地位,为的就是这一刻的到来,骑虎难下之时,就是断其臂膀之日。
想到此处,杨清止的脸色越发阴沉。
旱灾泛滥的苍云郡,如今没有土地耕种,为了谋生只能落地为寇,按照杨清止的调查,苍云郡相邻的几个城乡村郭都盛行土匪文化,跟兔子一样,抢个山头就能称王了。
人多势众,抢劫路过的商队和大户,纵然战斗力不能与杨清止带来的精锐相提并论,但是贵在数量庞大,难缠的紧。
官府早就知晓这件事情,为了息事宁人不惊动上面,居然主动上缴银子。
杨清止心里有数,旱灾未解,吃苦受累的永远是百姓。
本着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原则,故意分散了粮食和银子。如果不是有耳目通风报信,土匪们哪里会卡着时间和地点来劫道,分明就是有意为之。
两侧的山路顷刻间就沾满了山匪,一个个挥舞着手里的兵器,还有人摇旗呐喊,冲着围困在山路上的杨清止等人叫嚣:“劫财不劫色,留下钱财车马,赶紧滚!”
杨清止带来的手下闻言哭笑不得,“主子,要不要动手反击?”
“先把那匪首的旗子给射下来!”
一声令下,气贯长虹的箭羽划破长空,紧接着飞扬的旗帜就被一分为二,随风飘到某个角落里。
“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杀!”匪首骂骂咧咧的喊着,一群酒囊饭袋都呼应起来,寂静的山谷顿时炸开了锅。
副将有点懵,他看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山匪,莫名慌了神。作为监军副将,从未上过战场,平日里就是在练兵校场活动一下筋骨而已,此时拎着长刀的手都在哆嗦。
“肃亲王,咱们才几十号人,就算是精兵强将也不能以一敌十啊,这对方少说有几百号人,咱们没有护甲,还是……”
没等他的话说完,杨清止已经策马飞奔,一手持剑,一手攥着缰绳,“骑兵列阵,反守为攻!”
肃王府的护卫兵训练有素,立刻列阵而出,纵马追随杨清止,朝着高处奔去。
“肃亲王,使不得啊!”副将监军踉跄的追了几步,险些被马蹄扬起的黄土给吞噬,咳嗽不止。
“监军上马歇着吧,少说几句,别再呛住了!”说话的人攥紧了副将的衣领,直接将人甩在了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