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渝提醒杨清止,“我做什么不重要,倒是你将太子殿下给点晕了,不怕他事后找你算账吗?”
“明日我就要走了,他想要秋后算账,只能跟着我去苍云郡了。”杨清止转身直接走到了林知渝的床榻旁,不打招呼躺了下去。
原本修长的双腿松松垮垮的搭在床位,脑袋枕着手臂,比起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嗅到了专属于林知渝的香味。
站在原地的林知渝倏然脸红了起来,如豆的烛灯下,橘黄色的光包裹着杨清止的侧脸。
很久没有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了,或许因为封了爵位的缘故。原本清冷寡淡的杨清止,身上的锐气渐渐显现。
“今晚能睡在你这里吗?”杨清止问了一句。
“你都躺在那里了,问这个不觉得多余吗?”林知渝抬脚走到了藤条编制的躺椅上,弯腰整理了一下铺在下面的毯子,打算在这里凑合一晚。
横竖她也没有本事赶走杨清止,更别提还有一个被点了睡穴的太子。
杨清止是真的有点累了,他这几日忙着调查苍云郡的事情,又要应付皇帝父子,连着几夜都没有睡好。
此时他躺在林知渝的床榻上,很轻易就陷入了梦乡。
反倒是林知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时不时就盯着床榻的方向,又怕太过目光太过明显,还要躲避几下。
等她发现杨清止真的睡着之后,悬着的一口气才总算在胸口散开了。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张茶桌,以及一个趴在桌子上昏睡的南肃辙。
明明近在咫尺,近的触手可及,偏林知渝却觉得那么远。
杨清止没有睡多久,半个时辰之后自己就醒了过来,烛灯已经熄灭。可月光投射的光影落在不远处的躺椅上,让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林知渝。
“你怎么还没有睡?”
林知渝没想到他会醒的这么早,楞了片刻才应了一声,“躺椅硬邦邦的,睡着不舒服。”
“怪我了!”杨清止轻笑了一声,坐起身穿好靴子,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林知渝的面前,“你回去躺着吧,我也该走了。”
“这才丑时一刻,鸡鸣之时就要出发前往苍云郡吗?”林知渝十分意外。
杨清止屈膝半跪在她的面前,“我要将这个讨人厌的太子送回去,还要再次核对一番,只能早点动身。”
林知渝想到此行的艰难,还是摈弃前嫌,叮嘱了一句,“万事小心,希望你逢凶化吉。”
“有你这句话,足矣!”
天亮之时,林知渝才有了睡意,她抱着杨清止枕过的绣花枕头,睡得格外香甜。
可远赴苍云郡的杨清止,在出行的第一日就遇到了难题。
朝廷派人前往苍云郡赈灾一事,有心人自然打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