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天坐在红叶仙姑洞中的石室内,思索着红叶仙姑和沈林雪所讲的道法,其中大部与自己的所学不同,但又觉得她们所讲得似乎都有道理。过了会儿,白小天好像想起了什么,从百宝囊中拿出一本经书来,正是“千翼蝠王”所送的那本《大罗经》。白小天一边逐页翻看,一边想着红叶仙姑所讲的道法,想不到此经的大部分竟与红叶仙姑所讲的暗合。白小天精神为之一振,便更加仔细地对照起来。一天一夜,白小天没打坐,也没修习功法,只是兴奋地看着《大罗经》。此经白小天虽然也看了几遍,但也只在练气篇上通一些,大部分还是不知所云,以为自己不适合修练此功法,今日再看,犹如入门不久的弟子,虽不完全明白师父所讲,但也已知道大体的方向。不觉间,白小天心血来潮,兴奋莫明,仿佛如获至宝,几番站起坐下,心不能静。白小天暗道“不好”,便又坐下,收起《大罗经》,心中默念《通玄道德真经》,想平息一下心绪。过了会儿,仍是心潮难平,所幸不再思想两部经书,从百宝囊中拿出玉琨子所送的《明心记要》看了起来。此书篇幅不多,所言其义难明,但却如韵文一般朗朗上口,极易诵读。白小天读了几遍便觉心绪平和了许多了,再过一会儿便平静如初了。
“小天弟,小天弟,你在里面吗?你没事吧?”沈林雪在外面小声地道。
白小天起身打开门道:“请进。”
沈林雪小脸儿一扬走了进来,道:“今天没见你出去采气,师父叫我来看看你。”
“多谢红叶前辈关心,在下对前几月红叶前辈所讲的道法有些感悟便静坐思想了一起来,不想竟如此过了一天。”白小天道。
“噢?那你都思想些什么?说来听听。”沈林雪道。
白小天红着脸道:“红叶前辈道法高深,晚辈思之再三仍是如坠雾中,虽见人影却不见面目。”
“哼,红衣派功法若一眼便叫你看穿,岂不人人都能白日飞升了?”沈林雪转头看着白小天道:“小天弟,不如你拜我师父为师吧,这样你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师父都会给你讲明,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叫我师姐了。”
白小天不再言语。
沈林雪又道:“好啦,开玩笑的,你别那么不高兴嘛。那你说说对我们真元派的功法有何看法?”
“贵派功法与红前辈和在下的功法都不同,言简意明又奥妙无穷。”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挺会说话,倒是谁也不得罪,不过我师父是最不喜欢这样的人了。”
“在下是实话实说,绝无奉承之意,因为不明白,所以只能说是十分奥妙,这是在下学识所限,还忘沈兄能够谅解。”
“好啦,好啦,别沈兄沈兄的啦,你既不愿叫我姐姐,沈兄叫得又如此勉强,你就叫我……师妹呀……随便什么都行,不过在你心里一定要叫声姐姐才行,我们可是起过誓了的,你也承认了的,你说是不是?”
白小天从未见过这么不讲道理却又有些可爱的姑娘,暗暗摇头道:“是,是,师妹说的是。”
沈林雪转身向外走,道:“走。”
白小天愣了一下,不知沈林雪要做什么。沈林雪回身拽了一下白小天的衣袖道:“走啊。”
白小天莫名地跟在沈林雪的身后来到了山洞内的石壁面前,那石壁上插着沈林雪的落霞宝剑。
“我现在就能收回宝剑,你信不信?”沈林雪得意地道。
“我相信沈兄能收回宝剑。”
“不是说过了吗?不用再叫什么沈兄啦?”
“是,沈姑娘。”白小天低头道。
“哼,这要是我那个高其林师兄,他准会说‘不信’。”
“高其林?”
“是呀,每次我学了个什么新法术,他准会说一百个‘不信’,外加一百个‘不服’。然后我就和他打赌,如果我做出来了,他就给我磕一百头,如果我没做出来,我就踢他一百脚。”
白小天不解道:“那是为何?”
“我若做不出来,他便会笑我,即使不在当面笑,也会在背后笑我,还在他们师兄弟当中散布谣言说我只会吹牛,败坏我的名声,他这样当然得踢他一百脚,以示警告。你说是不是?”
白小天一皱眉没再说什么。
沈林雪一撇嘴:“放心,你这么老实,我是当然不会踢你的啦。”
沈林雪说完深吸一口气,看着插在石壁中的宝剑。白小天看着沈林雪不觉心头一动,虽然沈林雪的脸上刀疤纵横,但仍掩饰不住她清丽可人的面容。
沈林雪说了句:“收。”落霞宝剑便‘倏’地一下收回鞘中。
“怎么样?”沈林雪得意地道。
“不错。沈姑娘,你的功力又精进了。”白小天道。
“哼,那又有什么,白兄你岂不是早就收回去了,何况还是把木剑。”
白小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淡淡地道:“沈姑娘,你的脸好多了。”
沈林雪一皱眉道:“师父说随着功法的精进会逐渐好起来的,这功法与真元功法有些不同,几乎是从头修炼,也不知要练到什么时候才行,兴许几年,兴许几十年。”
白小天见沈林雪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儿,安慰道:“你这点小伤,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