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只听洞外有人高声道:“在下修灵派护法班震岳,不知是哪位同道高人在此修炼,可否现出洞府好让在下登门求教!”又过了一会儿那人又道:“前些天,我派中有个叫胡开的人因犯了本派的门规,被我责打重伤逃走,若有高人前辈在此遇见请务要交与本派以免伤了两家和气,班震岳在此谢过了!”
过了一会儿班震岳又道:“既然晚辈无缘得见前辈高人,实是在下平生憾事。打扰了前辈的清修,还望前辈恕罪,小子这里有礼了。我们走吧。”
“他们走了,我去叫师父。”
白小天转身正要走被胡开一把抓住道:“骗人的,他们还没走,等等吧。”
果然过了好一会儿有人道:“班护法,我看此处山势低矮,又无多少灵气,什么人能在这里修炼?”
“你说的不错,但我觉得这里好像有人。哼,这个该死的胡开,不知好歹的家伙。通知咱们的人,哪里见着胡开,哪里杀!去吧。”
“是!班护法!”
“师父。”白小天回头道。
梅玄风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挥手,现出洞口,一股寒风吹来,顿时令人精神了许多。
太阳还没出山,天却已经亮了。远处的群山被白雪所覆盖,如玉雕一般洁白无瑕,天灰蒙蒙的,飘着零星的雪花。
梅玄风看着不远处的几个脚印道:“小天,今天我有几处经文要讲,你先温习一下。”
“是,师父。”白小天转身进洞了。
“胡道友,你可好些了?”梅玄风平静问道。
“多谢梅道友所赐丹药,在下的伤已无大碍了。”胡开恭敬地道。
“不知胡道友与那修灵派有何关系?”梅玄风问道。
“在下昨日之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不实天诛地灭!梅道友想必刚才也领教了班护法的本事,似这等狡诈之辈所说的言语又怎能让人信服?”
梅玄风只是看着远方却未再说话。
“梅道友是信不过在下吗?”胡开望着梅玄风的后背道:“实不相瞒,在下并非灵州人氏,本是来自西域原州,所练的乃是家传的功法,家父是原州狼族首领。百年前,一个红衣道士带着两名弟子来到我狼族的山上,点名要家父做他的坐骑,如果不答应便要灭我全族。家父不允,那道士倚仗自己道法高强便抓住家母来要挟,家父仍是不允,那道士便一剑杀了家母。家父见此知是遇上了不可战胜的强敌,便大喊让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快跑,家父趁那道人不注意一把将他抱住摔下了悬崖。”
胡开望着远处灰蒙蒙的群山,仿佛所有往事依然历历在目:“红衣道士的弟子见自己师父掉下悬崖,便来杀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于是我们几个四散奔逃。我和大哥在一处,在原州一边躲避追杀一边去找族里掌事的护法,不想本族的护法见家父被害不但不去为家父报仇,反倒要杀我等兄弟夺取首领的位置,我和大哥见事不好便欲逃走,不想本族护法下手更快,一刀便砍下了大哥的头,接着又刺我一刀。事后便把我和大哥扔到荒郊野外了。”胡开说着撩起衣衫指着左肋接着道:“就是这道疤,在下本以为这回是命丧黄泉了,不想老天开眼,让我又醒转过来。”
“原来如此,你可知道那红衣道士是何人?”梅玄风问道。
“经我多方打听,可是认定是红衣派的。”胡开道。
“他们不是隐遁了吗?”
“可他们并未停止修行。”
“原来,原来你是妖兽!”不知什么时候白小天站在洞口,愤怒问道。
“小天,我叫你做什么来?”梅玄风道。
“师父,他既是妖兽,我便要杀了他!为爹娘报仇!”白小天说罢拔出所背木剑。
“小天!住手!”梅玄风喝道。
“师父……”白小天哭道。
“小天,你不要误会,我的爹娘何尝不是为人所杀?那红衣道士是人族,我的爹娘是被人杀死的,杀死我大哥的护法却我的族人。妖也好,人也好,都有良善之人,也都有奸恶之辈。”胡开看着白小天道。
“可我的爹娘是被妖兽杀害的。”白小天哭着道。
“天地之间的生灵何等众多,有些飞禽走兽受了日精月华,开了心智,逐渐炼化为人形,之后便如同人一样有智,有愚,有善,有恶。在人之中并非都是聪明之辈,也有愚笨之人;也并非都是善良之人,也有奸恶之徒。妖兽开了心窍,有了如同人的各种想法之后也是如此。”梅玄风缓缓地道。
“梅道友所说不错,不然天下怎会有修灵一派,要是个个都残暴无比又岂能立派千年而不倒。小天,别哭了。告诉我害死你爹娘的是谁,我定会为你报仇。”胡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