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前辈,师父他老人家不愿显名,所以弟子不便相告,还请前辈见谅。”
中年道姑一皱眉道:“那么,小道友修行在哪座名山啊?”
“回前辈,弟子修行之地颇为偏僻,乃是一座无名之山。”
那少女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不等于没说吗?师父,他在说谎,你看他的脸红红的,像个红苹果。”
众弟子也都觉得好笑,却没敢笑出声来。此时白小天简直如木头一般,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呆呆地低头站着,心里却如打鼓一般,真想乘起风遁飞出天外,离这些人越远越好。
“算了,也许人家也有难处。我们到那棵大榆树下休息片刻。”又对白小天道:“小道友不一块儿来吗?”
“不,不,谢谢,谢谢前辈。”白小天有些结巴道。
“这小鬼倒是长得挺俊,就是呆头呆脑的。”少女笑着道。
“不许胡说,走吧。”中年道姑看了一眼白小天道。
“喂,小道友,聚英会就会快到了,你去不去?”少女道。
白小天不知道什么“聚英会”,也不敢看少女,便看着自己的脚面道:“在下有事在身,不去了。”
“十年开一次呀!你真的不去?”少女走到白小天面前道。
白小天只觉一阵香风飘来,一个绿衫少女走到自己面前,眼前一双绣花鞋很是好看,红着脸道:“在下确实有事。”
“我说这位小道友,你是在跟我的脚说话吗?是不是又在说谎?看,你的脸又红了。”少女看着白小天道。
“雪儿,不得无礼。你不累了吗?”中年道姑说完便转身向大榆树走去。
“走喽。”
白小天只觉眼前绿影一闪,那双绣花鞋便消失不见了。过了一会儿,待绿衣少女走得远了便又转到墙后坐下思量着刚才发生的事,暗道:如果就这样去见东方先生可就丢人丢到家了,自己丢人还不算什么,岂不连师父的脸也丢尽了?更不要说为师父洗去冤屈了。
白小天坐在地上,靠着墙,看着爹娘的坟墓,反复想着该如何与人说话,如何将经书亲手交到东方先生手上。过了好一会儿,白小天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用力向空中一纵化作一道人影向九云山远遁而去。
“师父,你看!”绿衣少女指着白小天飞去的方向道。
“此人深藏不露,法术不弱。你们都听着,与交往要以礼当先,切不可鲁莽无礼,尤其是雪儿,你们听见了吗?”
“是,师祖,弟子们记下了。”众弟子道。
“你呢?”中年道姑看着绿衣少女道。
“是,弟子知道了。”绿衣少女撅嘴道。
白小天听师父说过,去拜访山门不要直接遁到人家观内。一是对人家尊敬,二是各派山门周围都有防止外人偷入的隐秘法阵,一旦堕入很难出来,除非本身道术高出阵法许多,将阵破开,或是能有破开阵法之人相救,否则只能被困或是被抓。白小天飞至九云山下,便收住风遁,顺着山路走上山来,远远望见有三个人从山上走下来,仿佛听见还说着什么。
白小天走到三人面前抱拳行礼道:“在下白小天,敢问前辈,这里可是九云山九云观吗?”
班护法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班护法问道:“你是何人啊?去九云山有什么事啊?”
“晚辈自小随师父在无名山修行,去九云山是师父的吩咐,见东方先生有点私事。”
“无名山?那座无名山啊?你师父是哪一位高人啊?”
“此山不大,也不显眼,师父也不知何名,所以叫‘无名山’。师父不愿显名,是以晚辈也不便相告。”
“小子!好大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虎啸林大声道。
白小天的心好似要跳出来,红着脸道:“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前辈,实是师命难违。”
班护法冷笑一声道:“我看你年纪轻轻道术平平,说谎话的功夫却比人高了一大截。我们走吧。”
白小天闪在路旁,先让班护法三人过去。白小天站在一边,大红着脸心里“砰砰”地跳个不停,暗道:这位前辈是怎么看出自己没说实话的。
“师兄,你看那小子背上背的那把木剑怎么样?”虎跃林道。
“从剑柄看像是把乌木剑,虽说少见,却也不是什么利器。”虎啸林道。
“啸林老弟好眼力。乌木虽好,用来做兵刃却不适合。”班护法道。
“班大哥,你看这小子什么来历?”虎啸林道。
“哼,无非是东方贺的狐朋狗友。”班护法冷冷地道。
“师兄,那小子背上还背着个包袱,会不会有什么宝贝?”虎跃林道。
“你见过哪位道友将宝贝放在包袱里背着到处走的?”虎啸林道。
班护法笑道:“走吧,还有正事要办。让这些乌合之众聚聚也好,到时一网打尽,倒不用咱们到处找了。”说罢化作一道人影冲向天空远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