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春秀怪异地看柳凤兰一眼,只当她娘不信她,没往心里去。
——
薛富贵双手拢在袖子里,站在苏家门口来回走动,拉不下脸求沈氏要钱。
眼见天色越来越晚,薛富贵咬一咬牙,走到紧闭的门口,抬手要敲。
“吱呀——”
院门打开。
沈氏瞧见薛富贵,脸色一变:“你、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女儿。”薛富贵尴尬的收回手,讪笑道:“她快满月,我来看看她。”
“说吧,你有啥事?”沈氏关上一扇门,只将另一扇门,打开一条缝,戳破薛富贵的谎言:“女儿生下来你没有看一眼,你别说想她了。”
薛富贵看沈氏防贼似的,顿时恼羞成怒:“我是你的男人,回家还得找理由?你是和二房分家,我是大房的当家,你把我挡在外面不许进门,是想要反了天?”
他用力推门,朝门里挤。
沈氏还在月子里,身子骨弱,哪里是薛富贵的对手。
很快,薛富贵挤进门。
“出去!你给我出去!这里是苏家,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沈氏心急地将薛富贵往外推,“薛富贵,你要点脸,分家的时候,你就跟我们断了关系!”
“住手!”薛富贵在家里受了柳凤兰的气,又被沈氏一激,怒火上涌:“沈月娇,你疯够了吗?!我啥时候跟你们断绝关系?我一天没有休掉你,你一天就是我媳妇!”
他猛地推开沈氏,沈氏摔倒在地上。
薛富贵眼中满是嫌恶,直接进了主屋,一眼看见床上的小福宝。他看都不看一眼,翻箱倒柜找银子。
“你在干什么?银子我买山花光了,没钱!”沈氏一瘸一拐的进来,看见薛富贵将枕头翻开,她扑过去压住枕头,哀求道:“薛富贵,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娘几个。我带着小福宝,干不了活,挣不到银子。愈儿的手受伤,他勉强挣几个钱糊口,我们真的没钱!”
薛富贵心里对沈氏和薛愈有恨,恨沈氏软糯可欺,实际上心肠狠毒,唆使苏萝对付二房,分家掏空了二房的家底,只有几间破房子,两亩地。
现在还装可怜求他!
薛富贵厌恶道:“沈月娇,我最恶心你副模样,让别人以为兰儿欺负你。一点好处没捞着,还背上恶名,把她往死路上逼。你们好处占尽,还受人同情!如果不是分家,我还不知道你丑恶的嘴脸!”
沈氏抓住枕头不肯放。
他将枕头抽出来,咬牙道:“你老实点儿,别逼我!”他终于看一眼小福宝,恶意满满的说道:“你们挣不到钱,养不活赔钱货,我可以帮你把她给卖了。”
沈氏脸色大变,连忙将小福宝抱紧怀里,看向薛富贵的眼神,仿佛看见一个丧心病狂的恶鬼。
薛富贵撕开枕头,掉出一个小布包,他捡起来拆开,露出一根银簪子。
“没钱戴银簪子?苏萝卖药膏挣了几千两银子,买山,买宅子,你跟我说没钱!”薛富贵将簪子收进袖子里,将床褥全都掀开,没有找出一个铜板儿,目光沉沉地看向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