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愈月考,苏萝很重视,亲自送他去书院。
梁蕴乔肩膀挎着包袱,嘴里叼一根野草,靠在墙壁上,像是在等人。
他看见薛愈,“呸”吐掉嘴里的草,大步朝薛愈走过来,脸色凝重道:“薛兄,月考改了,增加骑射,计入成绩。”
梁蕴乔很怀疑周青书早就得到消息,才故意激薛愈打赌。
薛愈左手会写字,可骑射呢?
“占比例多少?”薛愈转动右手腕,隐隐有点酸痛。
“十分之二。”梁蕴乔烦躁的搔搔头,眉心皱成几道褶子:“周青书的学问做的不错,他的骑射一般般,但是和你相比,那是送分题。除非你的考卷分数,能够甩他一大截。”
“我试试。”薛愈将背篓递给苏萝,“我先进去。”
苏萝点了点头。
薛愈与梁蕴乔进书院。
周青书用胳膊撞上薛愈:“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跪下磕三个头,这次的赌局作废。”
之前的胜算率低,加一个骑射在里面,周青书觉得稳赢。
薛愈的右手,根本使不上劲儿。
“做人有始有终的好。”薛愈目光清淡地扫过气焰嚣张的周青书,不疾不徐道:“我不能抢了你磕头的机会。”
周青书气极反笑:“我等着!”
梁蕴乔气得踹墙壁:“这人怎么跟条疯狗似的,天天逮你着咬。”他眼珠子一转,出一个馊主意,“不如你假装手受伤,不能参加月考?”
“若是如此,我宁可输的坦荡。”薛愈踏进学堂。
闹市一般的学堂,瞬间安静如鸡。
目光全都在周青书和薛愈身上打转。
“薛愈的学问做的好,右手受伤,用脚写,也有赢的机会。现在加了骑射,占成绩的十分之二。周青书的学问只在薛愈之下,现在薛愈在家将近半年没有来书院,只怕和周青书不分伯仲。他的手没好,骑射根本没有成绩,这次必定会输。”
“来来来,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也跟风赌一把!”
“买薛愈赢,一赔十。买周青书赢,一赔一啊!”
“我来我来!”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
学生们纷纷买周青书赢!
梁蕴乔气炸了。
“啪——”
梁蕴乔将五十两银子,拍在薛愈的名字上。
学堂安静几息。
“哈哈哈哈哈哈。”
顷刻间,哄堂大笑。
“不愧是我们乔爷,家里是地主,不差这几个钱,给兄弟撑腰!”
“就是!乔爷,还要再加注吗?”
“再加五十两,我们赢了,明日出成绩,我们吃饭加个鸡腿。”
梁蕴乔脸皮涨得通红,拿出气吞山河的气势,将二百两银票拍在薛愈名字上:“小爷从来没怕过,要玩就玩把大的!”
他们看着两百五十两银票,眼底冒着绿光。
“乔爷阔气!”
梁蕴乔嗤笑,一甩垂落在额前一缕碎发,走到薛愈面前。
“薛兄,咱们量力而行。骑射比试,咱不逞能。”
“你还下赌注。”
“排面不能丢,咱们气势上得震住他们。”
梁蕴乔压根没有想过薛愈会赢。
夫子抱着考卷过来。
各自落座。
考卷从前面传到后面。
薛愈只看一眼,上午考经义和诗赋,下午加一场骑射。
经义和诗赋薛愈最后一个交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