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焉耆城。
这个操波斯语的小国,粗鄙少文骁勇好战,还经常与高昌国发动戦事。庶鵝不得不逃离了焉耆。
入龟兹城。
龟兹王族乃是吐火罗人种裔,龟兹国王号白山王,为抵制葱岭南北的的波斯系后裔,方引进沙陀骑兵弹压。
导致了王国处于沙陀尨族的武力辐射之下。
僧吕握有话语权,每月中旬和末尾,都要和国主聚会讨论国事戒尺。
龟兹乐,享誉四海八荒。
乃整个西域最成熟优美的歌舞伎传统,继承并发扬了源自希腊和天竺的仙境艺术。
飞天、舞伎大都赤裸腰肢,旋转流动着曼妙的舞姿。
妙应庄严的礼佛梵乐,围绕着宝玉佛像。
庶鵝一行獠从者,采购了足够的粳米、葡萄干、麦子、果脯等素饔。悦纳了白山王馈赠的衲衣和马匹,在寺庙熬过了冬季之后,继续踏上西行之路。
遥远的地平线,一行实践信仰的人进入了喀喇昆仑山和天山的孔道,穿越雪陉戈壁,来到辽阔而陌生的中亜世界。
春夏之交,高海拔的积雪也经常封堵山道。
寒流侵蚀着人们的形骸,毒龙般的雪暴卷走了衣物与行装。所有人都在山和荒隙间穿行,防止一介躯壳被突如其来的龙卷风吹走。
翻过葱岭最后一陉,开始进入了西突厥地界。
一眼看到的是中亜的西瀛,泛濊青黑、盛产盐水银鲮鱼。
奉上一封高昌贵族的私函,庶鵝一行来到了西突厥帝国的重镇——碎叶城。这里是突厥可汗的王庭,不仅城墙沟渠拱卫安全,而且沃土广袤、绿洲环绕。
这里盛产糜子、麦子、葡萄酒。
人们住在土木屋和毡房里。
突厥的屈叶护可汗的华美的汗帐,驻扎在城北的嵬峨高地上,装饰着金箔的簪花,台阶下,兩队赤裸上身的武士正在操练摔跤杀技。
屈叶护可汗乃一代雄主也,不仅吞并了南邻的吐火罗故地,还一直扩张到毗邻天竺的罽宾北部边境,经常与当地滞留的西迁匈奴一部,狼居胥部落,展开旷日持久的交锋。
为了对付东方的竞争者,西突厥还与同源的沙陀汗国结成了盟友。
对来自西域的庶鵝,可汗的态度和煦友好。收到一鎰金币和高昌贵族鞠博泰的书信后,可汗当即拨一员参将,领兵护送庶鵝一行继续向西挺进。
渡过阿姆河的庶鵝,来到怛罗斯城东南的塔谷废墟。
在这里,意外发现了一座小孤闾,这里居住的皆是被掳掠到此的汉人。他们的服饰和发髻都已经突厥化,习俗和言语却还保留着汉地风,并在这个小城堡里相依为命。
入昭武九姓为主的粟特文化圏。
先后抵达石城、康城、米城、禾城、安城和史城等。当地花苑遍地,盛产葡萄酒,街市中也有繁盛的市场和拜火教神庙。
粟特城邦是庶鵝一行的必经之路。
这里的城主喜欢招募号称血蝙蝠的武士,作为雇佣兵和将领。每年都要举办骑射摔跤竞技,招募全国的勇士来比武一较高下。
最高明的剑客可以参加国王盛筵。若有勇士不服,可以公开挑戦参与盛筵的剑客。只要能够击败国王宴请的剑客,就能继续享用盛筵。
正是这一浓郁的尚武传统,支撑着地域狭窄有限的粟特各城邦。即使在远东,他们的流民也可以作为精锐甲士为各方尨族效命。
当然,这里也风靡着被称为胡旋女的粟特歌姬;在撒马尔罕的王宫,庶鵝有幸观赏了无与伦比的飞天舞。
逾越兴都库什山陉,庶鵝一行,入月氏人的贵霜城。
阿姆河,从东向西蜿蜒于整个区域,沿岸辐射绿洲,遍植的小麦好生丰饶、谷物充沛吐芒。
这里流行着繁盛的礼佛活动,各种希腊式的建筑和神庙遗址如梦似幻。
也是命中注定,庶鵝,见到了他的真命天女。
在一次筵席之后,被苦艾酒醺倒的庶鵝,在月氏长公主的婉娈妙目下,沦陷了。
喜马拉雅牧伯,断言:
“若是庶鵝没有逾矩,成就不可限量,可能修成仅次于释迦牟尼的大乘圣教主。”
最终庶鵝摆脱尘缘,取得宝典,回归敦煌附近的鸣沙山橐驼崖,闭关译经。
寺内有一井,常年冒出缥缈的白烟,人称:“烟雾井。”演化为“清津七岸”之一。
后来西域诸国混戦,恐热亲迎庶鵝,时年虚岁121,鹤发苍颜入武川逍遥园竹雲寺——
凤凰矶。
传说凤鸟非竹实不食,故称耳。以国师礼拜,并在凉州组织了规模宏大的鹫灯法会。
庶鵝,就此化身“月藏王。”于翌年圆寂。
庶鵝乃佛門心法集大成者,恐热的潜意识的父亲,恐热自小失怙乃极度渴望父训,这是一个孤儿寻找父亲的故事。
乃是血刀門灵魂般的存在。
在庶鵝的筆下,读到了最深的连接,相遇哲学,灵魂图案的迭发和共鸣。
证得无上法忍之妙谛。
千年盖世的理论家,为血刀門注入了精神不灭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