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只有一家。”
宇文觉点点头。
“你立即带着我的侍卫到这家染坊,看看是不是有这种染料。如果有的话,把染好的黄色衣服也顺便带来。”田光仁答应着带人走了。
一个时辰后,染坊的老板被五花大绑地带到宇文觉面前。
“皇上,这是在染坊的密室里搜到的。”
宇文觉一看,竟是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黄袍。染坊老板知道面前是当今皇上,赶紧一五一十地讲了实情。
原来,他这些黄袍是给镇国公闵凡忠制作的。
闵凡忠倚仗父亲是开国功勋,在朝中目空一切。前段时间,曾有人上奏闵凡忠私藏武器,宇文觉以为他只是为看家护院,就没在意,没想到,他竟真有谋反之心。
宇文觉命人将染坊老板押了下去,又让人给道士松绑。
“你是怎么知道闵凡忠在这里做黄袍的?”
老道摘下帽子,道:“皇上请看看我是谁?”
宇文觉仔细一看,惊呼道:“你不是闵凡忠的贴身侍卫谭天启吗?你怎么到了这里,还做了道士?”
谭天启说,他在闵凡忠的府里住了二十几年,知道闵凡忠早有谋反之心,就想告发他,但苦于没有证据。
前段时间,闵凡忠秘密派人到这里的染坊订制黄布,被谭天启知道了。他当时就想去告发,又唯恐打草惊蛇,把事情闹大。于是,他借母亲病危之故,从闵府出来,就来到这个无人居住的道观,扮作道士。
经过一番周折,谭天启终于找到了那家染坊,并在一天夜里潜入染坊,找到了闵凡忠做的黄袍。
“你既然已经拿到了闵凡忠的罪证,直接交给我不就行了,何必这么拐弯抹角?”
谭天启叹了口气说:“闵凡忠在皇上面前也安插了细作,我在告发途中,被拦截下来,材料险些搜到。当时情况危急,被搜身,遭到一顿毒打,时间变得好慢长,像是被人拉着,被拉长了,每个人都在拉时间,很长很长的时间,时间变长,疼痛也变长,我快挺不过去了,我希望是间能断开,从一开始就断开。我渴望死,从来都没这么渴望死,死了就不痛了。我昏厥了好几次。我真怕我昏过去的时候还会说话,我真怕我昏过去的时候招出我要告发的事情。还好,人昏过去是不会说话的,意识清楚时,我也咬紧牙关没有说。我坚持着没有说,我一直坚持到现在。我左臂上留有伤疤。”
他给大家看他的伤疤。故事听到这,我就激动了。就是要这种效果,继续说啊,继续说啊!我哼哼着,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会说一些不伦不类的语言,我着急地哼哼着。
家丁继续讲道:
谭天启说:“我父亲就是死于战乱,我不想看到闵凡忠谋反,生灵涂炭,我不想更多的人卷入战争,所以,就出此下策。望圣上恕罪。我恳求皇上只治闵凡忠和其心腹的罪,就不要满门抄斩了,以显示圣上的宽大仁德。”
宇文觉答应了,并力邀谭天启下山。“赤胆忠心,刚烈不阿,朝庭如果能有你这样的忠臣,国之幸也。高官厚禄,任你挑选。留下来为国出力,展示你的才华。”潭天君婉言谢绝了。他说,他和两只野鹤已经混熟了,野鹤就像他的孩子。跟这座山里的一草一木都分不开。在别人眼里,住几天是风景,住久了,是风餐露宿,艰辛清苦,没有繁华街市,没有人喧马闹,但是对于我来说,跟大自然同呼吸,是最好的归宿。
说完,谭天启吹了一声口哨,两只野鹤抖抖翅膀走过来,一人双鹤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