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得了赏钱,开心地退场。每个讲故事的人都有赏钱的。等讲故事比赛结束的时候,评出前几名,另外重重有常,别忘了,年家可是明门旺族。
第二个讲用故事的人,是一个学堂里的先生。他讲的故事名字叫“小石板”。一听这名字就很有吸引力。“小石板”,到底是怎样的一块石板呢它有多神奇呢到底有怎样的来历呢
先生背着手,一边讲,一边在场地上走来走去,所有人的眼珠都跟着他转来转去。如果有一个人的眼珠不转,别人的眼珠就要胁迫他的眼睛跟着一起转,不然,他的眼睛就要被别的眼睛开除,以后相见,别的眼睛就不高兴了,就再也不看它,就跟它不友好了。先生的声音时大时小,跟情节很搭,简直诡异。
先生讲到:
传说很久以前,下邳河东边有个小庄子,庄头三间茅屋里住着石氏和她儿媳妇菊花。菊花十岁,刚嫁过来那年,先是公公上山砍柴时不幸身亡,接着丈夫病死,一家只剩下两个寡妇。石氏经受不住打击,病倒在床。偏赶上这一年春旱秋涝,颗粒无收,家里仅有的粮食都卖了也凑不够钱给石氏看病。菊花只好每天外出乞讨,要口干的就留给婆婆,自己只喝点稀汤充饥。
鬼节的传说大灾年,饭难要。这天,菊花从一大早到晌午,只要到半块糠菜饼子和半碗野菜汤。她想赶回家伺候婆婆吃药吃饭,可饿得实在迈不动步了,就想先把野菜汤喝了。刚张开嘴,忽听一阵微弱的呻吟声传来,只见路边有位面黄肌瘦的老奶奶靠在树下。老奶奶哆哆嗦嗦地说:“闺女,俺饿了三天了,你能不能……”
菊花心地善良,赶忙来到老奶奶跟前,把菜汤端到她嘴边。老奶奶接过碗,几口就把菜汤喝光了,又把碗舔了舔说:“要是再能吃上点干的,俺也许就能有劲儿走路了……”菊花摸摸怀中的那半块糠菜饼子,犹豫片刻,心想一会儿再去给婆婆要点吃的东西吧,眼下先拿这饼子救人。
菊花从怀里掏出菜饼子,递给老奶奶。老奶奶伸手接过,三口两口就吞下肚,差点噎着。老奶奶歇了会儿,说:“闺女,今天多亏你救俺一命,可吃了这顿还不知下顿怎么办。唉,早晚还不是饿死!闺女,谢谢你了,你赶紧走吧……”话没说完,老奶奶已满脸是泪。
菊花听老奶奶这样说,心一酸,也跟着掉下泪来。她想了一下顿时有了主意,对老奶奶说:“大娘,俺菊花自幼没娘,现家中就俺和婆婆过日子,不如俺认您当干娘,您跟俺回去和俺婆婆做个伴儿。反正俺一个娘也是伺候,两个娘也是伺候,以后菊花就有两个娘疼了!”老奶奶拉着菊花的手说:“孩子,这大灾之年,你不怕多个累赘?”“俺以后要饭跑快点就是了。干娘,您坐着等俺,俺再到东庄去给婆婆要点吃的。”
过了一会儿,菊花讨饭回来,搀着干娘一起回了家。石氏见菊花给她带回一个说话的伴儿来,很高兴。但多了口人,日子过得更艰难了。每天天不亮,菊花就挎着讨饭的篮子出村了,走东庄串西庄,一天要跑上几十里,回家来她还要伺候婆婆和干娘,又得浆洗缝补。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位老人在菊花的照顾下身子渐渐好了起来。可菊花却连累带饿,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这天夜里,干娘等菊花把石氏伺候睡下后,便招招手把菊花叫到院中说:“菊花啊,俺到你家已有三七二十一天,功德圆满了。实话对你说吧,俺本是观音座前的仙鹤侍女,奉观音菩萨法旨前来访查孝善之人,你就是俺要找的人。俺把‘有求必应’石交给你。”说着手一伸,只见她掌上有一块巴掌长、三指多宽的青石板,她接着说:“别看它小,只要你对它说‘请你救苦救难’,它就能立刻变宽变长,要什么有什么。”说完,就化作仙鹤飞走了。
菊花手捧石板来到自己房里,把石板放在地上,双手合十,对石板拜了三拜说:“求你救苦救难……”话音未落,只见金光一闪,小石板“唰”的一下长到有六尺长、三尺宽。菊花又说:“请赐粮食布匹。”只见一阵金光过后,石板上果然堆满了粮食、谷物和布匹。
第二天,当菊花把香喷喷的饭菜和连夜赶制的新衣送到石氏眼前时,石氏疑惑地问:“这都是从哪儿来的?还有,我那个老姐姐呢?”菊花说:“昨晚,干娘的弟弟来了,就把干娘连夜接回了家。干娘的弟弟很有钱,只是一直在外做生意,他见我对干娘好,便送来很多钱、粮、布匹,并说要多接济乡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