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是我听错了,我以为他在骂你,所以赶走了他。”她笑着说。
看来如果话唠男有一天真的用语言攻击了我,江南月会挺身而出的了,我有一点满足感。
我跟话唠男和春简的曾经的追求者交谈得多了一些,就是普通的交谈,比打招呼也没深入到哪去。不然又跟谁交谈如果江南月她们三个不在身边的时候。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是不屑于跟成绩差的同学说话的,表情里充满了不屑。他们将来都是要做大事情的人,而学习不好的人注定是要回家种地的。做大事情的人跟种地的人交流种地吗我们都来自农村,来自黑土地,但是我们都恐怖我们脚下的土地,都想离开它,我们都希望我们试卷上的分数带给我们城市的阳光。
那么我就更没有理由跟青途说话了。如果他不理我,我的脸往哪放他一定不想跟一个成绩差的女生交谈,而且不是一个班级的。我是这么想的。
江南月每次买了新衣服,第一次都要给我穿上。我说为什么啊新衣服,第一茬,那种新喜,怎么可以被别人去体会我的新衣服是从不给别人穿的,一定我穿腻了,才借给别人穿,别人穿一会可以,总穿我是会生气的。虽然我不好意思表露出来,但是内心是一定会生气的。不管是什么的衣服,一旦我买了它,就认定了它,就一直喜爱它。我追问过很多次,问为什么让别人占便宜,新衣服第一次让我穿。被问的次数多了,她就勉强地回答,说是不好意思承受别人惊奇的眼神,刚换新衣服,给别人带来的是新形象。我蒙蒙的,不理解。多年以后,我才品味其中道理,她可能是在侧面分析,一件衣服穿在我身上是什么感觉,穿在她身上就是什么感觉,合适还是不合适,客观地就分析出来了。说明白了,我就是小白鼠。但是当时的我并不明白这一切。我穿上她的新衣服,转圈圈呀,转圈圈。
一天下午,上自习课时江南月说把你与歌德的同题诗歌让语文老师看看哪个更出色吧。我说这不好吧,比歌德还出色还用给语文老师当学生吗?就算歌德的这首诗译过来后已经不如小学生的作文了。她说一定要让老师看看,让她帮你参考,看你今后的文学之路怎样走下去,只对你有好处没有坏处,语文老师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是最后一句话让我否定的心有了活动的余地,她在前拽着我走进办公室,刚好语文老师在办公室里,我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拿出了我平时的作文练习本,问了老师关于我和哥德谁更优秀的问题,话一出口我就觉得笑容中的语文老师愕然了一瞬间,然后重调整好她的微笑说我的更好,然后分别作了点评,说了一些鼓励的话,我一直没有听进去,朦胧中好像有一句在说我很穷,穿得不体面,但是作文写得很有特点之类的话,我一直在等待机会跑出办公室,我感觉办公室里其它的老师都在向我们这边瞧,唉,要是办公室在此刻塌了多好,我就有了立刻跑出去的理由。不知道她的话什么时候讲完了,我们走回了教室,我的汗都出来了。从这件事情之后,语文老师再也没有把我的作文当范文在全班朗读过,尽管每次我都认真地在写,尽管之后让妈妈给我买了几件衣服,包括一件桔色的夹克式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