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英谷雨疑道:我莫非说了什么吓人的话。
士兵走的时候顺道关上了门,英谷雨上前将门栓上,栓门的时候便是看到坐在对面轮值的士兵,心道:他们还真是大费周章。
她栓上门,便是走到窗前,将窗子稍微打开,入眼的便是客栈门前的街景。
此处不甚繁华,才过了晚饭,街面上便是只有零星几处灯亮。
英谷雨看着看着,不由是琢磨着从窗子上逃走,只要撕了被褥,便是能毫发无损地下去。她又是想到马匹在驿站的后院,若是能将那几个士兵的马匹俱是撂倒,让他们没了坐骑,想必她定是能逃之夭夭。
她这般想着,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理,即便是到了阳平关如何。在林家人的手底下,她未必就能够逃开追捕肆意而活,更别提报仇雪恨了。
倒不如她自去,找到她父亲的旧属下,也要图谋翻案洗刷冤屈。
虽前途堪忧,但到底也不枉她为人子女,来世上走一遭。
英谷雨打定了主意,将窗子留了一条缝,又准备好布绳。做完这些,她又小心翼翼走到门口看了看动静,见轮值的士兵仍在,她便是跳到床上和衣而睡,准备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动手。
到了子夜的时候,英谷雨甫一睁开眼,看到月光从窗缝里泄漏落在屋子里头。
她一个激灵,立马是掀起被子从床上跳下来。一想到屋外还有士兵守着,她不由是放慢了动静。
她又是蹑手蹑脚到了门边,见外头灯光昏暗,而坐在椅子上的士兵亦是昏昏欲睡,显然是不知屋内的动静。英谷雨甚至猜想着:我就是从门口堂而皇之地出去,他也未必能醒过来。
她虽这么猜想着,但到底没有冒这个险,仍是推开窗,将布绳绑在窗下,便是顺着绳子下去。
距离地面尚有些距离的时候,英谷雨便是松开了绳子,轻轻是跳下来。等她站直了身子,身后便是驿站紧闭的大门。
英谷雨绕道马厩处,一眼是认出了他们的马。
英谷雨轻手轻脚到了马边,马儿们这会也正是酣睡。英谷雨作势是要切了马的喉咙,已绝为士兵追赶的后患。
可她刚拿出匕首的时候,马似乎知道危险来临突然是醒过来,便是一阵的声响。
未免它们再有什么动静,引了人过来。英谷雨遂是将匕首收起,打消了这个主意。
她果断将副将的马偷了出来。
等小心谨慎牵着马出了驿站,英谷雨一脚踩住马镫跃上马背,这就是毫无顾忌地往官道上飞驰而去。若问她去往何方
——她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