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将军,属下这就将秽乱宫闱的及为歹人,送去慎刑司审问。只是辛苦柳娘子跟在下走一趟。”
“她不去。”跟这种人,多一个字杨铉都不想说。
那守卫被落了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找补道:“将军说的是,既然您亲自过问,这几人定罪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是属下多虑了。”
他一挥手,手下的人将地上的三人抬走。
他拱拱手,向杨铉请辞:“属下告退。”
“站住。”
“将军还有何指教?”
“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承华门守门卫队队长,回家种田吧。”
守卫大惊失色:“杨将军,守门卫队并不在你左金吾卫旗下,你怎能一手遮天?”
“本将军便是一手遮天又如何?”杨铉看着柳青萍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失去耐心,随口敷衍道。
随后,揽着柳青萍的肩膀,想将她送回掖庭。
那守卫在原地愣了半晌,仿佛是晴天霹雳一般,不可置信地望着杨铉的背影。他贫苦出身,投靠了广乐公主,煎熬了十数年才混到今天的位置。结果只是杨铉轻飘飘一句话,他的未来就此断送。
柳青萍本就大病初愈,先是被萧氏抓了肩膀,又是吸入了过量菩提子,在茅草屋又是惊心动魄。
一月一服的慎卹丸,本该明天服用,这下在菩提子的催发下,提前发作了。
柳青萍身上痒得受不了,又有杨铉在身边,她的手也开始不老实。
杨铉心里着急,但也没法子。这是在大明宫,秽乱宫闱的罪名柳青萍承担不起。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杨铉带着意识开始模糊的柳青萍,回到了刚才的杂物间。搜查的守卫短时间不会再来,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杨铉把柳青萍放到草堆上坐着,她却像没有骨头一样,不肯乖乖坐好,没骨头似的贴紧杨铉的身子。
杨铉捧着柳青萍的脸,发现她的脸热得惊人。
上次在左金吾卫衙署时也是如此,他当时还以为是柳青萍受了惊吓,再加上淋了雨,发烧烧得糊涂了。再结合第一次,两人在大明宫相遇的那一次。
“你为何会这样?”
似乎是误服了什么情药一般,身体意识不受控制。她是只在自己面前如此,还是一直如此?
杨铉想到这里皱了皱眉头。
“药……药……在掖庭。”柳青萍抱着杨铉的腰,他身上穿着明光铠,贴着能汲取一丝凉意。
这下杨铉可犯了难,他是金吾卫的人,本来在宫中随意行走已是大忌。
掖庭多是些罚没的罪奴,等闲是不允许人进去的。自己贸贸然将她送回去,只会惹人耳目。自己当初送她到掖庭,就是看中掖庭环境封闭。
要不然,这一个月以来的腥风血雨,她是处在旋涡中的人,怎能轻松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