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姜鸿咳嗽了一声：“阿贤，还不去帮忙把面和了。免得待会饿肚子，你又要叫嚷。”

“知道了。”

李贤没精打采地走过去。

“等会儿，还没洗手呢。”柳青萍拦住了他，转头朝水盆示意。

李贤脸红了一下：“对不起，我忘了。”

他忘了自己刚刚摆弄完柴火，一双手像炭一样黑。

他默默走到水盆边，将手放进去：“嚯！怎么这么冰？这里怎么没有温水？”

柳青萍摇摇头，看他刚才生火的娴熟模样，一时竟忘了他是个锦衣玉食的王侯公子。

她无奈，拿了一块巾布，在冰凉刺骨的盆里浸了浸，搅干之后，又蹲在地上，扯着巾布两头，到刚刚生好的火堆上烤。

待烤得差不多了，她站起身，拽过李贤的脏手，将他的手擦干净。

李贤像是看到了什么新鲜事物：“哎呀，你可真聪明，怪不得杨将军喜欢你。”

柳青萍手不由地一顿，抬头看了李贤一眼，继续给他擦手：“你怎么知道，杨将军喜欢我？”

“我当然知道了，我母妃……”

“咳咳咳，阿贤，手擦干净了，就去和面吧。”

“哦。”李贤抽回手，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柳青萍，又瞄了一眼姜鸿：“那我去和面了。”

李贤把面袋拖过来，噗哧倒在盆里，激得满室都是面粉。

“哈哈！”

柳青萍和姜鸿笑出声，李贤的一面白面，连睫毛上都沾了一些。

“你们别笑了，快来帮帮我。”

姜鸿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先是将他身上的面粉掸掉，在给他细细擦脸。手法十分娴熟，像是早做惯了这样的事。

天色渐晚，夕阳余晖透过窗子，洒在两人肩头。

柳青萍在一旁看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我再去打点水吧。”柳青萍拎起木桶。刚才的水，被李贤用来洗手了。

“我去吧。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干这种粗活。”

姜鸿将手帕掖回衣襟，接过柳青萍手中的木桶。

柳青萍垂下眼睛，想了想：“我跟你一块去吧。”

“你们要去哪？我也去！我也去！”

李贤像是个喜欢探险的小孩，大人们要去的地方他也要去。

不过，姜鸿知道柳青萍这是有话要说，板起脸说道：“瞧你方才浪费了多少面粉，罚你待在这里看火。”

李贤低下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出了门，柳青萍笑着回望了一眼还在生闷气的李贤。

“我瞧着，你和代王感情十分要好。”

姜鸿提着水桶，跟在柳青萍身后，往水井的方向走。

“是啊，我与阿贤相识十几年了，我十岁那年进宫，被官府抓住后就扔进了掖庭。那时举目无亲，身边只有好心的蕊姑姑照顾我。有一次，我出了掖庭办差，被同龄的小孩欺负，是阿贤救了我。别看他性子跟小孩子似的，其实他只比我小两岁。打那以后，我们两就时常一块到禁苑那边玩。他会生火，就是从前我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