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从夫,这是天皇老子都改变不了的事情。之前陈昊也说过,除非她死,否则不可能与她和离。
若要救她脱出苦海……除非……陈昊死了!
…!这柳青萍想要干什么?
柳青萍见她神色惊慌,知道她在想什么。在萧氏看来,她和陈昊之间至少要死一个,她才能解脱。可寡妇和三个继子过日子,和现在孰好孰坏还真说不准。
“您在想什么呢?再怎么说陈昊也是我的生父,我是陈家人,怎么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说过我是来救你的,信不信是你自己的选择。”
“那……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柳青萍颇意外的看了萧氏一眼,看来这个女人也不算太笨。
“你再好好想想,除了你死我活,还有谁能救你脱离苦海。”柳青萍的声音循循善诱。
“谁……我的家里人吗,呵!”萧氏撇撇嘴,没了从前一提起自己母族的嚣张气焰:“他们要是真在乎我,怎会将我嫁给商贾之家。”
萧氏将头偏向一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兰陵萧氏何等煊赫,是自秦汉时期就兴盛起来的名门望族。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样的大家族,难免有几个穷亲戚。
萧氏所在的一支,恰巧就是落魄的穷亲戚。
柳青萍接着暗示:“人在利益面前,亲情都是往后靠的。”
见萧氏神色一暗,柳青萍觉得鱼儿就快要上钩了。她走到萧氏旁边,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萧氏听过之后,登时睁大了双眼:“这……这……你是说宫里的那位……”
柳青萍瞧见萧氏的反应,满意地笑了笑:“机会稍纵即逝,是想步我娘的后尘,还是从此天高任鸟飞,你自己选择。不过,我可没什么等人的耐心。”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陈府出来之后,柳青萍径直去了宣阳坊。
宣阳坊不仅是万年县官署所在地,也是各国使者聚居的地方,小勃律来使苏察利也住在这里的驿馆。
柳青萍熟门熟路地来到驿馆,没见到苏察利,却见到了一个旧相识。
“柳娘子?”想不敢确定似的,崔缇的声音有些错愕。
三年了,自从柳三娘去世以后,柳青萍再也没有登过崔家的门。至于崔缇,他如今已经升为大理寺少卿,也算是大忙人一个,再加上她刻意回避,两人自婚礼一别,竟是三年没有见面。
崔缇见到柳青萍甚至一时不敢认,柳青萍今年正是双九年华,本来就花骨朵一般的人物,如今树枝展叶,容光耀目,惶惶不可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