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孩子竟是仰着小脸,顶着蜡笔小新的眉毛哭着吵着闹着要嫁给我,我有些好笑,想起在上京与他神似的斤澜,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对,对,我也觉得有些怪异,这位离夫人一直偷看离公子,似是在等他授意。”江晚迎这才恍然大悟般地点着头。
马后炮!
离三千语气里似是带着责怪:“她倒不是一直看我,多数时候还是在看这位俊美的公子,你这次可算因为那好色误了正事。”
谈不上严词厉色,语气里不容再犯的意味却很分明,离采若大气也不敢出,只得连连引咎自责。
忽而,他眼波流转又是温声道:“不过也怪我,乔郡君一路行来沸沸扬扬,街谈巷议,我也没个主意,也实在太过好奇才来旁观,没想到竟是被捅破了这遮掩好些年的秘密。”
“是老身没用,不关公子的事。”离采若不好意思地笑了,满脸的褶子更是明显。
离三千又望向我,面具下的眼眸看不真切,他问道:“那第三个原因呢?”
“这第三个原因应该是决定性的吧?乔郡君快与我说说。”江晚迎盲目崇拜地盯着我,一脸期待。
我扫了眼屋中的众人,特意给白巍飞了一计媚眼,清了清嗓子,神秘地压低了嗓门。
“我来的时候,不是去了下茅房吗?”我冲江晚迎眨眨眼,还未入厅之前,我上了个厕所,郑嫣然本要领我去,我却拒绝了,让她给我指了个方向,便自己去了。
她点点头,一脸地百思不得其解:“郡君确实是先去了下茅房,可,可这与看破玄机有什么关系?”
我慢慢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卖够了关子才冲着众人啮齿一笑:“我听见有人在茅房里说,离夫人会客,公子还是第一次亲临,离夫人一直与魏总管念叨说没悟透公子到底想不想参与古兰的事情……”
我说完拍着桌子哈哈大笑,众人面面相觑,屋里鸦雀无声,下人们都互相打量,不知是哪两个人在茅房乱说了话,若不是我胡乱走去了下人茅房,也不会听到这段对话。
离采若脸色变了变,小心翼翼地打着圆场:“能如此,也是,也是机缘。”
“哈哈哈哈……”一阵突如其来的沙哑笑声从面具后传来,离三千笑得花枝乱颤,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离采若似乎少有见到她家公子如此失态,也是跟着舒心的眯起眼来,就连魏嫣然也是捂嘴偷笑。
谁又能想到我并不是多么聪慧惊人才猜透这个他们已经组了几十年的骗局,只是偶然,巧合而已。
“乔郡君不愧是乔郡君,做任何事情都让人始料不及,哈哈哈,以后来我离府者皆不可上茅房,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翻,倒没有一丝事情败露的懊恼,我趁热打铁又是问道:“既然有如此渊源,离公子可愿参加古兰的招商引资大会?投资古兰的旅游项目建设?”
我虽与他有之前的口头戏约,但我并不打算强人所难,可没想到离三千毫不迟疑:“有何不可?”
我没想到他竟然答应得如此干脆,一阵愣神,不确定地喃喃问道:“这,离公子,这是为何?”
他发出一阵轻笑声,我看不清他面具下的表情,只听他漫不经心道:“我离家富埒王侯、金玉满堂,拥有用不完的财富,乔郡君所行之事与我不谋而合,如乔郡君所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他顿了顿,面具下的眸色像是汇聚了斑斓大海的深沉,他声音沙哑而柔顺:“离家不过是想为这天下人尽一尽绵薄之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