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客套?热情搭话?
不存在滴,秦佑安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眼见烈阳升起,笼起袖中的鸟返回房间,对堵在身前的二十多人视若不见。
箬衣感应到对方的愤懑不满,铮然震颤,飞掠冲天,把围在身边的裴氏年轻人全都踩在脚下。
一场潦草的围堵宣告失败。
双方都憋着一股气,围上来的人不觉得心虚,被围的人也没有多么警惕,无视得近乎蔑视。
都是少年人,个个气得不轻,怒气冲冲地瞪着传说中的“世子爷”,努力做出凶神恶煞的模样,想从气势上碾压他,让他心虚不安。
秦佑安只觉得莫名其妙,催动箬衣飞得更高。
杜小草怕他御剑太耗费心神,悄悄吐出一团云朵,从鱼尾冠男子手中顺走的那一团,晨光下熠熠夺目,裹住两人若隐若现的身体。
围观的裴氏年轻人羡慕嫉恨,这云朵不止可以让人躺在空中飞行,还是一件难得的防御法宝,若是他们也有一团,一起踩着飞过来,比御剑更气派好看。
被人从头到脚地碾压,再好脾气的人也得急躁。
秦佑安俯瞰他们一个个抓耳挠腮的窘态,心情忽然就放松了,今日天气真好,风景也好。
霞光映照,灿然山河。
秦佑安在云朵上练剑舒缓筋骨,仿佛仙人一般的奇景,引得半城人翘首围观。
终于回到地面上的时候,那群围堵他的年轻人已经散去,他长吁一口气,缓缓走回房间去。
拐角处遇到一个杀气腾腾的魁梧少年,阁楼屋脊上还站着一个背着阔大飞剑的少年,敌意没来由地绕着他徘徊。
杜小草站在他肩头,竭力忍住笑,觉得裴氏祖地的这些少年太有趣了,不像是长辈授意来的,更像是自己私底下串联闹腾。
除了依旧堵在路口的,之前那些少年也没有走远,正躲在照壁后对着秦佑安指指点点。
杜小草隐约能听见他们提及唐圭和赵镰,心中微微不悦,唐圭还罢了,赵镰也来捣乱?
她低声提醒秦佑安,秦佑安冷嗤:
“亲叔父刚刚暴毙,他还有心思求娶淑女……不知所谓!”
河东城暗流涌动,除了晨起那波少年,其它人都很淡定,瞧不出山雨欲来的迹象。
唯有杜落枫淡定不能,裴氏宗主断然拒绝了他的求婚,也不同意裴氏族中子弟迎娶杜氏女,撇清关系的态度摆在明面上。
与他一起同来裴氏求婚的族弟,气头上出言不逊,被槐祖二话不说拖进树笼里。
还有一家三口,挑着担子施施然赶来河东城,本来早就该到了,可惜靠山龟船被掀翻,满船乘客死伤大半,侥幸生还者寥寥无几。
挑担汉子的妻女惊吓过度,再也不肯乘坐这种神仙渡,生生靠双脚走来了河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