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怜被睿王府拒婚,她的婚事娘娘如何打算?觉得我如何?”
宫装少妇一怔之后,笑容从嘴角荡漾开,看死人一般凝视白袍男子。
白袍男子神态自若:“铜嬷嬷还不动手么?耽搁太久,娘娘要惦记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宫装少妇就已经暴起,一把青色狭刀猝然出鞘,犀利至极地劈下了他的头颅,骨碌碌滚进下方的溪涧。
入水无声,没有鲜血喷溅,一颗头颅稳稳地悬浮在水面上,还能开口说话:
“好刀,受教了!”
铜嬷嬷见了鬼一样瞪着水面。
她这次过来,确实是受命杀了白袍男子,以为一击必中,出了这种诡异变故。
她一时觳觫,催动狭刀横劈竖砍,刀锋暴溅,转眼就把白袍男子的身躯砍成了几十块,附在溪涧上的头颅也被补了七八刀。
宫装妇人累得不轻,碎成一地的白袍男子,却在缓缓合拢,不大一会就恢复如初,浑身连道血痕都看不出来,仪态安闲地舒展四肢,转了转脖子,微笑看向宫装妇人:
“嬷嬷开玩笑的本事,越来越好了,刀法也出神入化,难怪越来越被娘娘重用。”
宫装妇人被噎得面色铁青:“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无用之人啊,否则嬷嬷怎么舍得跟我开这种玩笑呢?”
白袍男子屹立山巅,气度翩然,仿佛刚才那场虐-杀没有发生过,还闲闲说起一桩轶事——
某位大胤重臣,被同僚弹劾,马上就要抄家斩首,家眷不想入女闾受辱,有人悬梁,有人吞金,有人投井,几乎都自尽了。
“他最小的女儿不肯死,说祸事全都在那大臣,趁乱提刀杀了亲生父亲,逃出家门不知所踪,铜嬷嬷你见识广博,知不知道那女子离家之前,为何要割了父亲的头颅带走?血淋淋地又不能当盘缠花,不嫌累赘吗?”
宫装妇人面色几遽变幻,看鬼一样看着白袍男子。
…
暮春风暖,夜色斑斓。
火羽城太守府中,连着几日都有宴饮,宾主觥筹交错,笙歌萦绕,气氛极为欢悦。
祝青筠和桑弘洋也来了,不是本尊亲身前来,而是他们的金身泥塑,被八抬大轿抬进太守府。
桑弘洋也不客气,使出法术装走了府中一半美酒,美食也顺走一桌。
众人看不见“两位神君”,能看见神君案几前摆着的酒菜不断减少,以为神君们捧场又赏脸,与有荣焉。
事实却不尽然。
盘山牛主仆愿赌不服输,想出其不意夺回仙剑红烛,反被早有防备的秦佑安一行人围杀了。
祝青筠想要斩草除根,白袍男子却有本事从他眼皮底下溜走!
究其原因,除了那人使用的瞬移符品级够高以外,还得有内应,就在这座太守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