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硕店主莫名其妙,把举起身前的画卷撤回来一看,也惊呆了。
刚刚还鲜活灵动的小黄鸟,无声无息从画轴中消失不见了,原地只剩下那棵老槐。
人群面面相觑之后,哈哈大笑声再次响起,嗤笑肥硕老板被人诓骗了,这画轴就是随手涂鸦而成,用的笔墨颜料质量低劣,风一吹就消退不见。
秦佑安瞥了杜小草一眼,催促店主:
“事已至此,赶紧看看另一幅话有没有问题……”
肥硕店主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木木呆呆地拿起木匣中的另一卷画轴。
丹青背景是一片巍峨山峦,溪瀑从山巅飞溅而下,隐约显现出七彩霓虹色。
溪瀑旁边的崖畔青石上,站着一位身穿赤色霓裳的清丽少女,憨态可掬,衣裙摇曳,手腕上系着一根青碧色的细绳,不远处的溪涧旁边,另有一对年轻公子,背对着众人,看不清脸,只能看清一人穿青衫,一人穿白袍,身姿英挺,飘然出尘。
肥硕店主神气活现地展示画卷。
画卷中的山水人物却蓦然荡漾起来,水墨色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
绝大部分围观的人群,都没看清画轴中娇憨少女的面容,也就没有发现杜小草跟画中少女长得极为相似。
肥硕店主捧着两卷白茫茫的画轴,瘫坐在椅子上,半天回不过神。
围观的人群白看了一场好戏,挤在店门外指指点点,幸灾乐祸地看着肥硕店主,尤其是他左右店铺的掌柜、伙计,巴不得他出糗倒霉,怎么扎心怎么说。
“呸!你个村二!偷鸡不成蚀把米,白搭进去多少银子啊?”
“鼓捣两副破画而已,花不了几个钱,他做十回这种黑心事,栽了九回,只成功一回,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大家看好了啊!千万别来他这黑心店里买东西,找坑!”
“搁在我们老家,这种黑店早就被人砸了……”
“砸啊,一人砸一下!”
肥硕店主听到这句话,吓得一个激灵,忙不迭地要关店。
秦佑安替他震飞使坏的人群,关闭了店门,自己却没有离开,仍然要买那只小黄鸟。
“我家中长辈曾经养过一只跟它很像的,后来没了,很是难过,我买回去,告诉长辈寻回来了,你说在实在价,行我就买下。”
肥硕店主叹气,几度张开嘴,想说那画就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不是信口雌黄。
可画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白纸,他说什么都无用,几百上千年的古画,精气神都散了,就此撒手,省心。
他竖起一根手指:“一口价,一万两,黄金!”
秦佑安默了一瞬,指了指桌上的长木匣:“两万两,加上这个木匣。”
肥硕店主一愣,那木匣他怎么鉴定过,是用防腐木做的,千年蹉跎,已经扛不住了,壮汉抡起拳头,能把匣子生生砸成木屑。
匣子里的两副丹青,也已经变成了空空卷轴,跟废纸没两样。
他想不出秦佑安加一万两买它们干嘛,也懒得费心想,收了整整四袋金叶子,把鸟笼连同木匣,全都给了秦佑安。
“买定离手,反悔是狗!两位慢走不送……”
肥硕店主一脸喜悦,让秦佑安和杜小草从店铺的后门离开,今日他已经不打算再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