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就设在三日后。
铖王殿下总共邀请了多少人,他们不知道。
但鱼安安已经打定主意,她一定要陪晏非去一趟。
所以在晏非还没有完全考虑清楚之前,她就已经把枕边风吹地人头昏脑涨、神思不属,最后晏非就稀里糊涂地入了她的套。
等到晏非回过神时,只剩满心懊恼与羞愧。
太不争气了!
春日宴当天,花明柳媚,生意盎然。
从午时过后,铖王府大门前便热闹起来,几乎大半个朝廷的官员皆收到王府的邀请。
尽管平时在朝堂上,有些官员与铖王是对立的立场,但像这种宴会,他们也不好直接拂去铖王的面子。
所以今日到场的人还真不少。
鱼安安随晏非在王府花园里逛了不到一圈,便听晏非低声叮嘱:“今日来的宾客里,有三成皆与铖王有过节,怕是这场春日宴不会安生,你且注意些,尽量不要单独行动。”
原来还是场鸿门宴吗?
鱼安安心里微微一提,可是这场宴会办的如此隆重,恐怕早就传进了宫里头。
暗中也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铖王的一举一动,在这种情况下,他又能做什么?
今天不管是谁在他的府里出点事儿,传出去,总归是对他不利。
一时间,鱼安安也猜不透这位铖王殿下究竟有何意图。
半个时辰以后。
鱼安安在花园里碰到几位相熟的姑娘、夫人,晏非也被同时来到王府的徐远和高徹叫走。
直到傍晚时分,所有宾客都到了,王府的主人也未曾露面。
宾客间流窜起一股名为“躁动不安”的气息。
直至天色暗下,晚宴开始,铖王殿下终于姗姗来迟。
他一身考究又低调的常服,宛若一位亲和没有架子的贵公子,走在一众官员、公子当中,安然自若地谈笑风生。
女眷的席面与外男的席面是分开的。
鱼安安只有在入座前窥见过铖王片刻,后来就被邢夫人她们给拉走了。
到了席间她才发现,奉安郡主竟然也在,她旁边围着不少女眷,高高地把人捧在主位。
对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头,一下子捕捉到鱼安安的视线。
鱼安安稍微愣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两个人隔着几桌席面,眼神在半空中交锋,噼里啪啦,好半晌谁也没把谁给瞪回去。
最后还是邢夫人突然递过来一杯果酒,鱼安安方才丢给奉安郡主一抹不屑地轻笑,自然而然地收回视线接下酒杯。
“多谢,不过我不太会喝酒,这一杯就够了。”鱼安安小声对邢夫人说。
邢夫人倒也不勉强,本就是助兴用的东西,只是她好奇地往刚才鱼安安瞪地方向看过去,却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你刚才在看什么?”
鱼安安帮她盛了碗汤,放到她身前的桌面上,摇头随意道:“没有,就是突然想到些事情发了会儿呆。”
邢夫人本来就是随口一问,之后便没有再深究。
晚膳过后,还有一场烟火大会。
鱼安安吃饭时,还是不小心多喝了几杯果酒,等到快要散席时,终于忍不住先找个借口离席,来到人少的地方透口气。
她一离开女眷多的地方,云蛰便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跟在她身边。
这是晏非要求的,鱼安安看着云蛰笑了笑。
旁边还有崔儿在,他们主仆三人顺着沿河的小径慢慢转悠,想着走到哪儿是哪儿,只要清静。
可谁也没想到,在王府的春日宴上,竟还有人胆大包天,专门找个清静之地来卿卿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