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非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语气堪称平和,气势却不容忽视,“倘若诸位不接受这样的和解,那便公堂上见。”
丢下这句话,晏非便转身对云蛰和云磬点点头,随后牵起鱼安安的手,准备离开。
“站住,这位大人怕是还不清楚,到了我秦嵩的地盘,可就没有那么容易离开了。”
覃管事被他无视脸一黑,快步拦在他们身前,说话间视线有意无意扫向旁边的鱼安安。
晏非忍不住蹙眉,眼神更冷了,快速侧身将鱼安安整个挡在身后。
再次看向覃管事的视线,变成了割人的刀子,冷声道:“寻衅朝廷命官,这个罪名不是你能后承担起的。相信真的闹将起来,你背后的主子也不会为了保你来和朝廷作对。”
毫不掩饰地威胁,瞬间令覃管事又惊又怒,当即搬出自己的靠山,“你这竖子,叫你一声大人是给你面子,可知爷爷乃是楚国公府的人,凭你也敢跟爷爷叫板。”
晏非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眼神寒凉,语气冷沉:“你在外如此败坏楚国公府的名声,楚国公可知晓?以在下对楚国公的了解,他定然不喜有人仗着国公府在外作威作福,惹是生非。”
这话一语戳中覃管事的痛处,他只是受郡主器重,在外惹一点小麻烦,通常不用郡主出面,他自己就能狐假虎威地解决。
可没想到今天居然碰上了硬茬儿,如果对方真要闹上公堂,事情再传回国公府,影响了国公府的声誉。莫说是国公爷,便是郡主那里,他也不敢保证,对方愿意保下他。
覃管事正犹豫着,先前认出晏非的男人又赶忙走过来在他耳边低声劝了几句。本就动摇惊慌的情绪,瞬间又被放大,终于让他产生了畏惧。
罢了,今天形势不对,他且先认栽。这几个人他都记下了,咱们留待来日。
回去的路上,鱼安安越想刚才覃管事看着他们的眼神,越感到不安。
虽然最后,那几个人都乖乖向云蛰他们赔了罪,可覃管事的表情明显别有深意。眼睛就像窥视猎物的毒蛇,阴冷又狠毒。
待把受伤的三人安顿好,鱼安安拉着晏非来到后面的温汤旁,“要不然我们提前回城吧,我总觉得那覃管事还有后招。而且他们三个也都受了惊吓,还受了伤,肯定也没有心情再泡汤。”
晏非握住她冰凉的手,又抬起另一只手摸摸她的脸蛋,同样凉的似冰,忍不住心疼地说道:“吓坏了吧?别害怕,有我在,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会护着你。”
说话间,他的手从鱼安安脸上滑落到她的肩头,将人紧紧拥进怀里,又开口道:“你想回去,咱们就回去,待会儿就走。便是回不了城,也先在城外的客栈里歇一宿。”
鱼安安感受着他说话时胸腔地震动,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瞬间让她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把脸深深埋在晏非怀里,好半晌才抬起头,“刚刚下过雪并不适合赶路,尤其是晚上。那咱们就留一晚吧,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明早出发?”
晏非又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轻轻抵在她头顶上,“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