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安低头哄着趴在她怀里哭地崔儿,一时顾不上别的,只感觉到晏非又往前走了两步。
紧接着,他那沉稳的声音就在寒风中响起,“此前发生之事,在下已略有耳闻,我们便不多做纠缠了。尔等无故言语辱没我家里人,又私自挟持人回来动用私行,此番行径便是拿上公堂,判你们几大板子也不为过。”
此话一出,那些人里瞬间就骚动起来。
他们平时都跟着覃管事混,多数人也是某些宦官家中的小管事,只有两三位是巴结他们的小商户。
这时见覃管事面对那气势冷冽的男人丝毫不惧,登时也都挺直腰杆,全然没有把走近地护卫们当回事儿。
“你又是哪里来的狗东西?也敢跟你爷爷……”覃管事不怀好意地话刚说一半,就被溜过来的男人拉扯住衣袖,放狠话被打断,令他十分不满地瞪过去。
那男人正是刚才抓着崔儿的人,他硬着头皮无视覃管事恶狠狠的目光,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覃管事凶狠不耐的表情,很快随着他的话变成了浓重地质疑,随即抬眼打量起晏非,满眼轻视。
待身边的男人退开,覃管事立刻换上副讥讽的表情,走前几步,“恕我眼拙,竟不知这位还是户部左曹的员外郎大人,失敬失敬啊。”
这话一出,他那些跟班以及山庄里的人,皆表情一怔,很快脸上便爬过些许害怕。
户部左曹的人,从六品的官职呢,饶是他们都在大户人家里做事,也不敢轻易招惹朝廷里的人。
但覃管事不怕,他在楚国公府虽只是个小管事,却备受最得宠的奉安郡主重视,出门在外总是横着走。
一个从六品的小官吏,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的态度,晏非和鱼安安都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明了,这人并非善茬。
只是晏非本来没有想过暴露自己的身份,谁知那人身边有人认得他。
“诸位欺我家人再先,如果不想将今日之事闹上公堂,那便好好向我这三位家人赔个不是。”晏非全然无视了覃管事嚣张轻蔑的挑衅,继续道明自己的态度。
“哈哈……你们听到没有?这位大人竟要咱们给那两个狗奴才赔罪,”覃管事大笑以后又发出不屑地嗤声,再上前几步,直接站到晏非面前,咬着牙道:“就他们也配。”
他们之间只隔着半步距离,稍一抬手便能碰到对方,晏非眼里闪过一丝嫌弃,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开,幽深似海的眸子,直直看进对方眼底。
只这一眼,覃管事瞬间感到遍体生寒,没来由地产生恐惧的情绪,腿也有有些发软。
他在外面招惹过不少人,鲜少会有人能让他产生这样的情绪。
但很快,他就恢复镇定,继续不屑地看着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