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安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
她正坐在地上愣神之时,便听到一阵马蹄声夹杂在河水地拍打声中,越来越近。
听起来不像有很多人。
她的心猛地提起来,莫名感到不安,嘴里无意识地轻念着:“不要来,不要来……”
然后,她便眼睁睁看着一匹马上载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朝他们奔来。
黑夜里,她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寒风吹地他衣袂翻飞,可她就是一眼便认出了晏非。
“蠢蛋!”
鱼安安咬着牙,低骂一句,眼睛仿佛刚在火炉里炼过,炽烈地紧紧盯着晏非在距离他们十几步的地方,突然翻身跳下马背。
甚至来不及勒住马蹄,以至于他双脚落地时,差点被马拽倒。
颂娘子阴冷一笑,语气有些愉悦,“总算来了!”
话音刚落地,便有两名壮汉跑过来,三两下治住晏非,将人带到颂娘子跟前。
“跪下!”
有人用力踢上晏非的腿膝后面,直踢得晏非高大的身形一晃,他却咬着牙,依旧笔直地站在那里。
晏非没有看面前的女人,而是转头去找鱼安安,见她此刻正跪坐在地上,发髻散乱,一边面颊红肿,浑身狼狈。
晏非的眼神登时变得暗沉凌厉起来,心里泛起酸涩懊恼地疼,眼神又往旁边移开一些,看到徐远紧紧揽在鱼安安肩膀上的胳膊,表情一下子更冷了。
但最后他只是抿了抿嘴,很快回头盯着面前的女人。
“如何才肯放人?”他一开口,声音嘶哑低沉,不含任何感情的语调,却无形中散发出令人生畏的气势。
“呵呵……”颂娘子听他的话,忍不住发出嘲讽的笑,视线在晏非身上快速扫了一遍,吐出森然的话,“放人?你们不如自己想个舒服的死法,只要你肯配合我们,把该交代的东西都交代出来,我或能考虑一下尊重你们的意见。”
“可笑!”鱼安安不等晏非说话,便冷笑着开了口,“反正横竖都是个死,我们凭什么还要配合你,出门没带脑子吗?”
颂娘子一个眼刀丢过去,旁边的壮汉扬手就要打上鱼安安的嘴。
徐远一把握住那只落在半空中的手,眼神阴沉,手劲儿大的出奇,不多时便捏地那壮汉面色铁青。
“你再敢动她一下试试!”
晏非没有扭头去看,目光紧逼着颂娘子,“我与你无冤无仇,手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要么现在谈个条件放人,要么下次再见面时,便是在你的断头台上。”
颂娘子大笑两声,朝旁边的手下一使眼神,立刻上前几个人,强行将鱼安安从徐远怀里拉出来。
徐远在反抗之际,手臂和腿上结结实实挨了两刀,大伴见了慌忙上前扶住自家大人,心疼地检查大人身上的伤口。
“安安!”徐远自责又气恼地看着鱼安安被几个壮汉拿绳子绑住,而他却反抗不了。
这次,晏非听到动静时便转过了身,当即要上前将鱼安安抢过来。
谁知他只是刚抬脚,便被两名壮汉架住了双臂。
“滚!”晏非瞬间全身肌肉紧绷,蓄满力量,一下子爆发出来,抬脚踹走左边那人。
比他块头还大的壮汉,当下犹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飞出半丈多远,扑通一声狠狠摔在地上,揉着腹部,痛苦地呻吟着站不起来。
晏非没有任何犹豫,紧接着又抬起一脚,然而这一脚在看到鱼安安的处境时,生生在半路止住,使得他整条腿都被自己的力气反弹地痛麻许久。
“你、你们要做什么?”他的声音颤抖地厉害。
此刻鱼安安手上和身上都捆着绳子,一名壮汉提着那绳子另一端,缓慢地将鱼安安往黑沉的河里放去。
河水滔滔拍打着巨大的水浪,不多时就浸到鱼安安的大腿上,刺骨地寒意,让鱼安安觉得自己要瞬间被冻死。
颂娘子满意地看着晏非的反应,“你为何要偷查金玉楼?都查到些什么?我提醒你一句,接下来你所说的话,可是关系到这位鱼姑娘的安危,考虑好了再说。”
闻言,鱼安安暂时从割肉般地寒冷中抽神,急忙对晏非喊道:“不要听她的,不管你说什么,她今天就没有打算让我们活着离开,何必跟她浪费口舌。”
晏非克制着不去看鱼安安的情况,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很快,嘴唇便被他的牙齿给咬破了。
他尝到一股血腥味儿,整个人立时精神一下。
“没错,我的确在调查金玉楼,而且我不仅调查了金玉楼,还调查了别的银楼,现在我手里掌握地线索,一旦全部公开,你背后那位主子,必定再无翻身之日。”晏非紧盯着颂娘子的眼睛,言语中充满了威胁之意。
颂娘子面色一沉,略显激动地喝道:“交出来,马上交出来,否则我会让她死地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