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晏非手上突然一使力,瞬间掐地她腰疼,同时她的身体也被狠狠按到他结实的胸膛上,晏非一抬头便咬住了她说个不停地嘴唇。
是真的咬,带着惩罚性地咬了两下。
只是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在鱼安安疼地倒抽气时,便立刻换成舔舐,一点点安抚着她因疼痛而微抖的嘴唇。
鱼安安刚开始确实被吓了一跳,她还以为晏非被自己激怒了,要把她的嘴咬出血呢。
可当她被舔舐第一下的时候,整个心脏都随之狠狠麻痹一下,下一刻就完完全全陷入这个带着些青涩却又无比炙热地热吻当中。
他们难舍难分地亲了将近一刻钟,直到彼此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方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鱼安安软成一滩水趴在晏非怀里,一时之间,安静的屋子里只剩他们压抑地喘息声。
“除了我,你还跟别人做过这些事情吗?”鱼安安的手放在晏非的胸口上,食指在他左边的心脏位置一下一下绕着圈。
晏非地呼吸陡然变得更加粗重凌乱,慌忙握住她那只作乱的手,埋头在她颈上狠狠咬上一口,咬出一排浅浅地牙印,有些生气地说道:“安分点,我不想伤到你。”
“你能怎么伤我?”鱼安安摸了摸自己被咬的脖子,其实不是很疼,只是那一下有种被人拿捏住命脉地恐惧,同时又伴随着一阵强烈地颤栗。
晏非深深凝视她片刻,不予作答。
“说嘛,你要怎么伤我啊?”鱼安安却不依不饶,满眼新奇笑意,“平时我说做什么你都答应,生怕我有一点不高兴,你能怎么伤我呢。”
晏非再次凝视她,眼里流露出深深地无力来,过了好半晌,突然抓住她的肩膀,想要把人从自己身上捞起来推开。
鱼安安察觉到他的意图,立刻四肢并用,不仅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双腿也缠住他精瘦地腰。
“小鱼!”晏非低呼一声,声音抖得厉害,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你又想逃避是不是?我都这样了,你还不相信我喜欢你吗?”鱼安安埋怨地瞪着他。
“相信,我相信。”晏非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跟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似的,近乎哀求地说道:“你先松开,好不好?”
“我不!”鱼安安偏过头,也不再看他,只是气哼哼地坚持道:“我要听你的回答。”
晏非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他才整好情绪,勉强抽出一丝理智,柔声说:“会、会像那晚一样伤、伤到你的,不要勉强自己,我可以等,多久都会等。”
果然如此,他嘴上说着相信她,可心里根本就不相信,他还是觉得她是迫于无奈才跟他好的。
鱼安安现在非常生气,今天她一定要把他心里那根刺给拔了。
思及此,鱼安安突然抬起头,抱着晏非地脖子往后退了退,想要与他对视着说话。可又觉得距离有点远,没办法震慑住他,让他没有空暇去瞎想。
于是她又蹭着他的腿往前挪动。
“别、别……”晏非惊恐地阻止声刚刚响起,鱼安安便突然趴在他怀里不敢动了。
因为她感觉到,屁股下面正抵着一根硬邦邦的东西,热的好像在发烫。
那一瞬间,陌生地惊惧袭上心头——有时候想象是美好的,可真正碰到时,又会是另外一种心态。
她不是觉得恶心,也不是特别抵触,就是感到害怕,莫名地害怕。
别看她现在撩拨晏非撩拨地驾轻就熟,没脸没皮,可真遇上真枪实弹的情况,她立马就怂了。
“对、对、对不起。”鱼安安涨红着脸,在一瞬地尴尬过后,几乎是立刻从晏非怀里弹跳起来。因为用力过猛,后腰还撞到了桌子边缘,她却不敢喊痛,一骨碌地跑到软榻上坐下来。
晏非背对着她,腰背微微躬起,紧紧握着双手,陷入死一般地沉默。
屋子里弥漫着叫人难堪、窘迫、紧张又黏稠的气息。
过了将近一炷香,晏非才稍稍坐直身体,让自己冷静下来,用力松口气。
“吓到你了吗?我并非有意冒犯,是……”
鱼安安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问道:“你还记得那晚你的手臂受伤了吗?其实我们……”
晏非站起来打断她,“下次我若再敢借酒犯浑,你便刺我的腿,多刺几下,让我清醒过来,不要什么都忍着。”
“不是,你误会……”
“姑娘,前面来了位客人,说是想要定制首饰,请您过去谈谈。”崔儿忽然在门外轻喊一声,再次打断了鱼安安的解释。
鱼安安深感无力,还想继续解释,晏非却走过去打开门,站到门外说道:“快出来吧,莫让客人久等。”
她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啊,当时骗他其实只是权宜之计,却没有预料到,谎言说出来以后,再想圆回来真的太难了!
算了,以晏非现在的状态,恐怕也没办法好好听她解释。
鱼安安整理好情绪以后,便叫上唐瑟同她一起去见客人。
自弘晟街地秋水楼开业以后,这还是第一次接到定制的单子。
鱼安安来到二楼茶室,看到一位面容清秀地紫衣姑娘坐在那里,看年纪该有二十五、六岁,却不是妇人装扮。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鱼安安看着对方,露出得体的笑容,又自我介绍道:“免贵姓鱼,水里鱼的鱼,是秋水楼的二当家兼金银匠,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我姓夏。”那位夏姑娘看看鱼安安,又看看她身后的唐瑟,柔和的语气中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势。
鱼安安不禁又多观察她两眼,夏姑娘衣着朴素却十分考究,从头到脚无一不透着金贵的精致,气质也与那些官员夫人、姑娘们有所不同,但一看就是有身份的。
“冒昧问一句,鱼老板是哪里人士?”夏姑娘向她点点头,开口却不是谈生意。
鱼安安回头看唐瑟一眼,发现她绞着手指低着头,根本没有听她们说话。
鱼安安又收回视线,望着夏姑娘说:“夏姑娘在意我的身份?可是跟今天您要谈的生意有关?”
要是没有关系,恕不奉告。
最后一句她没有说出来,但想来夏姑娘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来。
夏姑娘浅浅一笑,“鱼老板误会了,我今日是替榕姑姑来看望故人的,当然生意也要谈。”
“榕姑姑?”鱼安安奇怪地打量着对方,极其确定她们是第一次见面,也是第一次听说榕姑姑,“姑娘可是找错地方了?”
夏姑娘莞尔,“鱼老板可是遂安县人士?”
“是。”鱼安安心里惊讶,脸上却保持着冷静。
“以前是住在县城外的村子里吗?可惜榕姑姑忘了那村子的名字。”夏姑娘说。
鱼安安惊疑不定地回忆着五年前在遂安县遇到的那些人,想了许久,突然问道:“不知榕姑姑姓什么?”
“白。”夏姑娘说。
白、榕!
那一瞬间,鱼安安脑海里闪过一张秀美的脸,但五官已经在记忆里模糊掉了,只留下一双温婉的眼睛。
是那位拿着图样去村里找她定做凤头钗的白娘子。
“原来是榕姨,这么多年了,她过得好吗?竟还记得我。”鱼安安惊喜地说道。
夏姑娘暗自松口气,点过道:“榕姑姑曾夸过姑娘做首饰的手艺了得,姑娘的巧思是宫、许多名声大噪的老匠师们也比不上的。”
鱼安安知道这些都是恭维的场面话,但听着还是挺舒心的,笑着说道:“榕姨太抬举我了,不知这次榕姨是想定做哪些首饰?”
“榕姑姑想要定做一套小女孩儿的生辰礼,期限是半个月。”夏姑娘说。
“那小女孩多大年纪?”鱼安安问着,示意身后的唐瑟赶紧拿笔记上。
“六岁,小主子身份尊贵,榕姨需要一套既体面又不失新意的首饰。”夏姑娘说。
鱼安安点头,等唐瑟一一记下来以后,她又问道:“还有别的要求吗?比如她的一些喜好。”
夏姑娘想了想,说道:“小主子少不更事,喜欢的都是些木偶、套娃这类的小玩意儿,我不在小主子身边伺候,许多事情不大清楚。若是需要,我回去再打听一下。”
鱼安安点点头,“好,尽快给我回复,五天之内我会画出图样,到时你拿回去先让榕姨他们过目。”
夏姑娘说了声“好”,便起身告辞了。
鱼安安送走客人以后,回身从唐瑟手里拿过来小本子看,不多时,奇怪地抬起头,“你今天怎么了,这些字里你写错好几个。”
唐瑟顿时脸红起来,小声解释道:“我、我没有念过书,字都是近几年才学的,以后、以后我会勤加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