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不安猜想(1 / 2)

后来,鱼安安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再醒来时天还没有完全亮。

凌晨的湖面上蒙着一层薄雾,空气冷冽,裹挟着湖水的湿气,透过打开的窗户吹进来,让人忍不住冷的浑身发抖。

鱼安安在半睡半醒间下意识要去拉起滑落到小腹的被子,然而摸了两下都没能摸到。

这时,有人抢先一步拉起了被子,盖到她肩膀上,还仔细地帮她掖了掖被角。

那一瞬间,她立刻就想起了身处的环境,霎时惊得清醒过来。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了晏非就坐在床头,不知何时醒来的。

“吵醒你了吗?”晏非注意到她想坐起来,便伸手去扶。

“不想睡了,你什么时候醒的?胃里还难受吗?”鱼安安坐起来,被子又滑了下去,露出里面睡得有些凌乱的雪白里衣,稍微敞开的领口里隐约可见圆润的两团。

晏非马上转开视线,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顿了顿,他便快速捞过搭在床尾上的衣裳,控制着眼神帮她穿上。

“我也刚醒没多久,已经好多了。”晏非帮她穿好衣服以后,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披散下来的头发,又软又滑,让人爱不释手。

能在清晨醒来的第一时间,被他这般怜爱地抚摸着,鱼安安觉得这种感觉既新奇又非常舒服,以至于昨天那些事情带给她的阴霾和后怕都被一扫而光。

而就在前不久,她还曾担心过自己是不是只对以前的晏非有感觉,可当他们真正在一起相处的时候,她才明白,晏非不管怎么变都是他自己。

他带给她的感觉是不会变得!

原来谈恋爱是如此美妙的事情!

“你知道谈恋爱时除了约会,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吗?”鱼安安仰头看着他笑。

晏非忽然不敢正视她了,抚摸着她头发的手也僵住,心里变得有些紧张。

鱼安安却没打算放过他,继续柔声细语地说道:“比如此时此刻,你可以先给我一个早安吻,就像上次那样,或者这次可以换个地方。”

说完,她就指了指自己的嘴。

晏非的视线飘过来,呼吸猛然加重。

鱼安安等着他,脸上挂着期待的笑容,双手却绞紧了被面,她其实害怕自己的热情会吓到他,也害怕被拒绝。

但情之所至,她自然而然的就想要对着自己的恋人撒个娇。

晏非承受着她那直白又期待的注视,终于抬手捧住她的脸,轻轻地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

然而便迅速退离,手却舍不得放开她的脸,继续捧着用指腹摩挲着那细腻柔软的皮肤。

昨天被铖王等人刁难时的压抑和烦躁;眼睁睁看着小鱼被他们言语羞辱而他却无能为力的羞愤;以及后来醉酒以后那种仿佛要死了的难受,此刻都尽数融化进她那张清甜又专注的笑脸中。

小鱼总是能时刻牵动着他的情绪!

画舫靠岸时,天边已经全白,秋天的清晨有些寒凉。

在下船之前他们主动去见铖王一面,这次是来向他道别的,幸好对方没有再继续为难他们。

即便如此,这次的游湖还是给鱼安留下很深的印象,心里也产生了阴影。

所以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想再听到“游湖”这两个字。

只是回去以后,她忽然又想到了花舞和东宫的事情,不免又担心起长弃来。

上午在银楼处理完几件生意上的小事情,下午她便回徐府去找长弃。

这丫头竟躲在厨房里煲汤!

“联系上高公子了?”鱼安安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明显比上次见到时好太多,不用想就能猜到原因。

果然,听到她的问话以后,长弃便有些羞涩地点点头。厨房里也没有外人,她就忍不住想和鱼姐姐说说心里话。

“前几日我、我又去了高府,在那里一直等到深夜,终于等到了晚归的高大哥。”

长弃回忆起那天的事情,不禁脸红起来。

当时已经到了宵禁时间,她没办法再赶回家,便被高大哥安排着住到了高萱以前的小院子里。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住在一名男子家里,而且还是她主动来的,当时便感到一阵心虚和害怕,可心底深处又有种极其隐秘地兴奋。

高大哥是正人君子,自然不会趁此对她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

但那晚他们坐在窗前,谈了很久聊了很多,一直到三更天方才各自歇下。

“高大哥说,刑部在调查东宫失窃这件案子上遇到些麻烦,他们派人去向太子殿下询问了好几遍关于失物的样子,殿下却一个都没有见。”

长弃停下来尝了一口鸡汤的咸淡,觉得刚刚好,就是还差些火候,便让它继续熬着。

“后来刑部司的人就找到了高大哥,欲让高大哥去东宫走一趟,他们都知道高大哥的妹妹正受太子宠爱。不过高大哥没有答应,他一直都反对高妹妹进入东宫,现在就更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让妹妹陷入危险的两难之地。”

鱼安安点头表示同意,“高姑娘再受宠,也只是刚入宫没多久的郡夫人,根基未稳,却要让她插手如此敏感的事情,一个不慎就会害了自己,高公子做的没错。”

“只是刑部的人可不管这些,他们日日都派人去游说高大哥,高大哥被烦的每日的公务都要拖到很晚才能做完。”说到最后,长弃的语气已然变得不忿。

“那后来呢?”鱼安安问。

长弃摇摇头,“我们只聊到这些,这两三日我便没有再见过高大哥,还不知他最近如何了。”

“所以今晚又要过去?”鱼安安用下巴指了指那煨着的鸡汤,笑容意味深长。

长弃娇嗔地看她一眼,解释道:“我、我只是去看看他,现在他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最近又要为那些事情烦的焦头烂额,人都没以前精神了。”

鱼安安笑而不语,须臾后,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还记得去东宫赴宴那晚,咱们在花园里遇到的那位花舞姑娘吗?”

长弃回忆了好半晌才想起来,“有些印象,她怎么了?”

鱼安安欲言又止,其实她也没想清楚该怎么做,就是觉得花舞有些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