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您和大人之间又闹不愉快了?哎,这个好办,咱们大人在您面前,表面看着像老虎,其实就是个纸糊的小猫儿,您哄他两句他立马就高兴了。”
鱼安安听云蛰把他们家大人描述成这样,顿时忍俊不禁,仔细想想又觉得他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掌灯以后的花厅里,饭香扑鼻,宋氏难得出来同他们一桌吃饭。
近来晏非闲下来,每天晌午和傍晚都会提前赶回来,朝夕相处之下,又怎会看不出鱼安安的状态不对劲。
追问之下才知道是为了长弃的事情,于是想了许多办法许多话来哄她,但收效甚微。
就像现在,桌上的饭菜都是按照她的口味来布置的,晏非在回来之前,还特地绕了一条街,买回来两壶酸甜可口的果酒,想要借此助助兴。
可结果,那些饭菜她碰也不碰,有人夹到她碗里她就吃,不夹了她就捣弄碗里的米饭,放在她手边的果酒根本视而不见,与平常那个偶尔贪杯果酒的小姑娘简直判若两人。
宋氏也注意到她的神不守舍,心事重重,脸色也有些差,于是盛了碗汤鸡汤放到她手里。
鱼安安到了声谢,也不看端起来就喝。
“呕……”
鸡汤刚刚钻入食道,一股油腻发腥的味道立刻引起一阵反胃,令她浑身打个冷战,侧身发出干呕的声音。
“小鱼!”晏非刷地一下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观察片刻,见她只是干呕没有吐出什么,暗暗松口气,又转身去倒来一杯温水让她喝下。
宋氏也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担心地看着,“是这鸡汤不合胃口?”
“不是。”鱼安安捂着嘴摇摇头,眼里都呕出一层泪水,她拍了拍晏非的胳膊,示意自己没事,让他回去坐。
“我这几天胃口不好,吃什么都不香。”鱼安安说。
“看过郎中没有?”宋氏问。
“还没有……”
晏非转头对外面喊道:“云蛰,去请郎……”
“都这么晚了,不必去请了,明儿一早我去秋水楼时顺路去趟医馆。”鱼安安连忙阻止,冲他们笑了笑,“我真的没事,刚才只是被肉汤腻了一下。”
说罢,她就端起碗往嘴里扒了几口米饭,塞了两筷子菜,等嚼完咽下去以后,又端起那杯果酒喝下去。
晏非紧张地看着她,过了半晌见她真的没事,这才打消了请郎中的想法。
夜里歇息前,宋氏突然来到鱼安安屋里。
“睡前喝一碗生姜汤,暖胃。”宋氏将还冒着热气的姜汤放到桌子上,抬头看着鱼安安,“我见你还是没有吃多少东西。”
“谢谢娘。”鱼安安走过来坐下,解释道:“最近太忙了,压力有点大,可能是受此影响,胃口也不好了。”
“到底是个姑娘家,经营银楼不容易,你也不要太拼命了。”宋氏看着她喝下姜汤,漫不经心地说道:“今儿影响的是胃口,赶明儿说不准还累出别的毛病来,你这个月月事来过吗?”
鱼安安正拿帕子擦着嘴,闻言愣住,回忆了好半晌才恍然道:“娘不提我都忘了,这次推迟了大半个月还没有来呢,肯定是受心情影响了。”
宋氏和林婶对视一眼。
“早点睡吧,休息好了身体才能好。”宋氏站起来,拍了拍她地肩膀。
林婶取走桌子上的碗。
鱼安安一直将她们送出门外,方才关了门躺到床上。
从徐府回来已经三天了,徐大哥一直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长弃?
她去找高徹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宋氏从鱼安安屋里出来以后,同林婶谈论一会儿之后,便又去找了晏非。
“我记得仲秋那晚,你留宿在秋水楼,当时住在哪间屋子里?”面对儿子,宋氏没有那么多顾虑,开口便问了。
“……”晏非沉默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宋氏看出他的犹豫,岂会不了解自己儿子的心思,当下拆穿他,“拂奴,你不用想着瞒我,当晚你是不是住在鱼丫头屋里?”
晏非脸上的颜色顿时变红一点,半晌后点了点头。
宋氏一看那反应,就知道他们定然不只是睡在睡在同一张床上。
“那就对了,时间应该也能对得上……”
“你在说什么?”晏非奇怪地看着宋氏。
宋氏见他还是那副不开窍的样子,有些无奈,片刻后说:“你可能要当爹了!”
晏非倒吸一口气,傻傻望着她,须臾后,摇头笑了,认为他娘就是胡思乱想想多了。
“不会的,这么大的事儿,小鱼不会瞒着我们。”晏非笃定地说。
宋氏哼哼一声,“她一个没有生过孩子的姑娘,就算怀了身孕,也不会这么快就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