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何时到京的?怎么不提前传信过来,我也好到城门口迎接二老。”鱼安安惊喜地为二老奉茶。
罗老接过她手里的茶杯,随手放到一边,然后继续打量她这间茶室,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一直端着那张严肃地脸。
鱼安安顿时忐忑地偷瞄罗老夫人,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些安慰。
罗老夫人非常懂她的冲她点点头,用眼神和笑容示意她不用紧张,又开口先打破沉默,“得知你开了这家银楼,我们都为你感到高兴,最近又收到珍儿即将临盆的消息,我们便赶了过来。来的匆忙,所以还没有通知任何人。”
罗老忽然在旁边低低哼了一声,发出来的是气音,并不明显,但还是让鱼安安再次紧张起来。
“能开这家银楼是在意料之外,所以没有来得及请二老过来坐镇,都是徒儿太不懂事了。”鱼安安再次捧起茶杯,提起裙摆跪下来,双手举过头顶,递到罗老跟前,诚恳道:“还请师父能为徒儿指点一二。”
“哎呀,你这孩子怎的还跪上了,快起来。”罗老夫人连忙去拉人。
罗老只好伸手接过鱼安安手里的茶杯,啜饮两口。
鱼安安暗暗松口气,这才完全站起来。
罗老夫人看着自家老头还端着架子,忍不住瞪了一眼,随后又握住鱼安安的手,“你师父他是替你高兴,来看过你的银楼以后,他就更欣慰了。但就只是嘴硬,不会说软话,”
罗老马上重重咳一声,不满地瞥一眼他们。
鱼安安笑起来,握住二老的手,十分郑重地说道:“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二老功不可没,你们就是我在娘家的长辈,日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二老出面呢。”
她刻意停顿却没有说明白的地方,不禁引起二老的注意,他们一看她脸上那含羞带怯地表情,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你这是……”罗老夫人握住她的手,惊喜道:“遇着良人了?”
鱼安安娇羞一笑,没有隐瞒,“还是晏非,我们又在一起了。”
“哎呀,哎呀,竟然还是他,当年你为了他可是吃过不少苦,如今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罗老夫人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怕着她的手背,“好好好。”
罗老抿着嘴看她们,须臾才开口,只送给她八个字,“慧眼识人,量才录用。”
鱼安安一怔,旋即开心地笑起来。尽管她摸不准这些话是只针对她经营银楼;还是针对她和晏非的姻缘;又或是两者都有。
但罗老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定也是支持认同她的。
接下来鱼安安便兴致盎然地又带着二老重新参观一番银楼,向他们介绍了银楼如今的情况和今后的发展方向。
后来罗老便进工房待了将近一个时辰,期间还指导了唐瑟与韩师傅二人几句。
不过他对蒋师傅非常满意,得知他也是资历颇高的老匠师,罗老的态度就变了不少,两个人凑到一块相谈甚欢,有种相见恨晚地感觉。
午饭是鱼安安在附近酒楼安排的,请上楼里的三位匠师一同过去作陪,吃的还算宾主尽欢。
等到午饭结束以后,罗老和罗老夫人便要告辞。
“后院有休息的屋子,不若您二老先回银楼睡个午觉,晚些时候再回去也不迟。”鱼安安不舍地挽上罗老夫人的手臂。
“下午我们还要去何府一趟,就不多留了。”罗老夫人安抚性地拍拍她的手。
鱼安安了然了,不好再强留,“那行,对了,何少夫人是哪一日的临盆期?”
“便是最近几天了。”罗老夫人说。
送走罗老与罗老夫人以后,鱼安安又在银楼待了两个时辰,直到将近傍晚方回晏宅。
接下来几天,晏非还是时不时就要加个夜班,白天基本不会在家,偶尔提前半天回来,才能在百忙之中休息半日。
鱼安安看得心疼,却又没办法在这种公事上帮他,只能每天变着花样的做些可口营养的饭菜送去户部。
结果她去过几次以后,尽管仍然进不去衙门,但门口那几位轮班站岗的侍卫们已然记住了她。
听云磬说,如今整个户部里有七成人都已知晓她和晏非的关系,就等着哪日收喜帖了。
而九月接近尾声时,何府的少夫人顺利诞下一位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