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拂奴哥定是太在意你了才会如此,不如你再同他解释解释?”长弃深呼一口气,最后化作妥协的劝慰。
解释?!
可她都解释过两次了,晏非照样不信,她还要怎么解释呢?
再说现在只要一想到面对晏非时地情景,她就忍不住紧张畏惧。
以前的晏非根本不会生气,即便偶尔流露出一点不满地情绪亦是软绵绵的,可现在的他生起气来,简直犹如乌云压顶、狂风过境,让人不寒而栗。
“我……再想想吧。”
此时,一阵携卷着雨水的狂风“砰”地一声撞开关的并不牢固的窗户,突兀地动静,顿时在安静屋子里投下惊心的响声。
鱼安安和长弃俱是背脊一颤,惊魂未定地看过去,眼见那两扇窗户被风吹地不停撞向旁边的门框,大有风再不停它们就能撞烂彼此的趋势,鱼安安赶紧跑过去把窗户从里面插上木塞。
刹那间,所有风雨都被阻挡在外面黑乎乎的天地里。
“这雨越下越猛了,关个窗户都能弄湿半个身子,啧,也不知道明儿能不能停,要不我把秋水关门一天吧。”鱼安安抱怨着拐到衣柜前拿干净地衣裳换。
长弃坐在不远处看着她的动静,心知她连关门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可见心情是真的很不好,于是又苦口婆心地劝道:“明天我去帮姐姐看着铺子,姐姐放心去找拂奴哥,你们两个人再好好谈谈。”
“……再说吧!”鱼安安换好衣裳走回来,漫不经意地敷衍一句。
长弃瞅着她眉宇间那不管怎么掩饰都浓到化不开的愁绪,想了想,问道:“你之前说过,你害怕现在的拂奴哥,可你真的害怕他吗?还是说,你只是接受不了现在性情大变的他?”
仿佛有一只滚烫的手,陡然间钻进她的胸口,瞬间攥住她的心,疼痛细细微微地顺着心脉血管传向四肢百骸,叫她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她茫然地望着长弃疑问的表情,竟不知该给出怎样的反应,脑子里很乱又好似所有东西都被抽空了。
良久,鱼安安幽幽吸口气,“我也不清楚!”声音里满是无可奈何的苦闷。
她根本没有过谈恋爱的经验,就连第一次了解到自己喜欢上一个人,还是在他们分别以后。
可她还来不及去细品这种感情,就又陷入无休止地寻找当中。
那个时候她从最开始的“等找到晏非她一定马上表明心迹从此就跟着他过日子”,到后来的“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我要确认他们还活的好好的”,再到后来她便一心祈祷着“只要他们活着就行,见不见都不重要了”。
所以说她对晏非的感情还没有来得及开花,就因为缺少阳光和水,又经过漫长地岁月,而变得只剩最后一点点埋在地底的根须。
然而就在这种时候,老天却将一个完全陌生的晏非带到她面前,她每次面对他时都会陷入分裂式的感情里。
一面不断告诉自己他就是晏非,一面又因为他的种种表现而去否定他,她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疯掉。
一颗枯萎在地底的根须,还能有破土的那一天吗?
长弃看着她越来越凝重的表情,忍不住试探地问道:“那要是拂奴哥非要娶你,你还愿意嫁给他吗?”
“……”鱼安安。
突然间,她竟然想象不出来那样的画面。
如今的晏非已今非昔比,有权有钱,样貌身材都属于出类拔萃那一拨,又怎么真的再回头娶一个曾经抛弃过自己的女人呢?
“不会有那一日的,他今天说的那些话,只是口不择言,人生气时说的很多话都不能当真。”鱼安安苦笑着摇摇头。
长弃无语望她半晌,平时觉得鱼姐姐凡事都看得通透,又聪明又有主见,怎么现在面对拂奴哥的事情时就变得犹豫糊涂起来了呢!
“那要是另有条件不错的男人跟姐姐提亲,姐姐愿意嫁吗?比方说……”远哥哥?然而后面三个字猛地被长弃咽了回去,她想起来姐姐说过,她和远哥哥只是兄妹关系。
“我……并不想成亲!”鱼安安眨着眼,说的认真,不像敷衍,她是真的这样想的。
对此长弃倒不感意外,只是……
“以前你不想成亲是因为心里惦记着拂奴哥,可现在不一样了,你就没有点别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