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以后,选个良辰吉日,秋水楼正式开业。
这天不仅晏非请了假,就连徐远和高徹也都请了假,一大清早便赶过来,在热闹的鞭炮声中,参加了挂匾仪式。
鱼安安站在门口拉下红绸,露出牌匾上那三个烫金大字——秋水楼。一时间心潮澎湃,百感交集,有种晕晕乎乎地不真实感。
然而她这种情绪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不断涌进来的客人们吸引走注意力。
五天前她在徐远的帮助下,将栖梧老街的小铺子成功租出去,那边的东西和小伴也全部搬了过来。
之前设想的找进货商的事情也有了着落,是晏非动用关系找到的一家专制金银器的作坊。
于是现在银楼的一楼是专卖首饰,二楼就摆上金银器具,其实并不打算靠这个赚太多钱,但东西种类多了,总是能让银楼里显得充盈,既能给客人提供更多的选择,同时也能吸引更多的客源。
另外二楼还单独腾出一间半开放式地厅堂作茶室用,里面摆放着六套小桌椅,可供客人们歇脚喝茶。
鱼安安招呼完一位客人,便把一楼的客人交给小伴、云蛰和于庆,自己则来到二楼,找到茶室来同晏非、徐远他们说话。
茶室窗头和门头上分别挂着几只银铃,她走进来时,带起一阵风,头顶上便随之响起轻微悦耳地铃铛声。
没过多久,又有几位栖梧老街的街坊邻居前来祝贺银楼开张,鱼安安非常高兴。
结果快到晌午时,又陆续来了几位官场上的人携着家中女眷前来捧场,鱼安安受宠若惊,好半晌才弄清楚他们分别是徐远和晏非的好友。
能够在这种地段开起这样的银楼,已经超过她几年内的目标,没想到现在还能搭上这么几位贵客。
要知道在京城里,官员们的家眷都有着各自的贵妇圈和名媛圈,要是能让她们记住秋水,那就等于是在这些圈子里投入了移动广告。
思及此,鱼安安便更加殷勤地接待,若非她们坚持挑了首饰要付银子,她是打算免费送的,权当是以后的宣传费和广告费。
所以最后推来挡去,只好给她们打了个对折。
下午将近申时,鱼安安随晏非一起,送走他最后一位好友同僚及其家眷,正欲回去歇会儿,却看到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缓缓停在银楼门前。
鱼安安抬着头正猜测这回又是哪位贵客时,晏非却快步走到马车前,对着打开的车门拱手做礼,“卫兄,来了。”
卫兄?!卫劼!
鱼安安陡然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置信,同时心里又十分激动,脑海里闪过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但其实已经记不清容貌了,却还是给她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她的双脚僵在原地没有动,却不自觉伸长脖子去看——
下一刻只见一道瘦削地黑色身影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动作利落干净,矫健地如同一头丛林间奔跑地豹子。
“?”鱼安安心里瞬间冒出无数问号,然后就看到一张干净英气的脸庞,俨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这是谁?
她记得那位卫公子今年该有二十三、四岁吧。
不等鱼安安惊疑完,又一抹雪白色的身影自车门里探出来,姿态优雅,步伐稳重,不疾不徐地踏着脚蹬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