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惊动来的长弃听完此话,顿时松口气,却还是担心地追问道:“怎么会受伤呢?走路摔倒了吗?”
鱼安安莫名感到心虚,说起来徐大哥还是为了救她,要是他一个人完全可以躲开的。
徐远捕捉到鱼安安脸上地歉意,便对长弃柔声宽慰道:“我没事,不用担心,一个擦伤而已,算不得什么。时候不早了,你先回房歇息吧。”
长弃犹豫地看看徐远,又看看神色不对的鱼安安,最后疑惑离去。
鱼安安等佟叔为徐远贴上膏药,亲自将佟叔送出去,又折返回来。
“徐大哥,刚才的事……”
徐远不等她把话说完,便摆摆手,想要拂去她眼里的内疚,“感激的话便不必说了,你、是妹妹,有危险时保护你是身为兄长应该做的。”
鱼安安感动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又开口,“我觉得路上那辆马车似乎有问题,徐大哥有没有什么想法?”
闻言徐远的眼睛忽而幽沉下来,陷入沉思。
屋子里很安静,耳边只有外面的沙沙雨声,不断摩擦着窗外的花草枝叶。
许久后,徐远又恢复往日的淡然,柔和道:“此事我会派人去调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雨夜里视线不好,地面又容易打滑,兴许只是无心之举。”
鱼安安知道他是不想让她担心,便点头告辞。
“对了,最近一段时间就让小伴去铺子里帮忙吧。”在她即将踏出屋子之前,徐远又平和却不容置疑地交代一声。
雨在后半夜就住了,次日便迎来艳阳高照。
整个上午,铺子里总共出入十多位客人。
等到晌午清闲时,鱼安安便抱着算盘和演算纸,趴在柜台上,一笔一划地往账本上誊写今日的进账。
“卖掉六对珠花,得二两四十六文钱,抹掉成本费,净利润是一两九……”
她边记录边在嘴里小声念着,忽而感到斜刺里射过来两道视线,顿时令她背脊生寒,心跳加速,立刻转头看过去。
又是对面的茶楼!
鱼安安用力皱眉,透过半开的窗户寻找窥视自己的视线,可是找了许久,茶楼里所以开着的窗户后面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又是错觉?
“姑娘,您怎么了?”这时小伴忽然在柜台外看着她,担心问道。
鱼安安被拉回心神,稍整脸上的表情,摇摇头,“没事,太热了。”说罢,就顺手将窗户关上,阻挡了炽热的阳光,也谢绝了偶尔一缕风带来的凉爽。
小伴不疑有他,往外面瞅了瞅,“小的这就回去取午饭,顺道给姑娘买一碗解暑的酸梅汤来。”
闻言鱼安安没有任何反应,她现在只是表面看着正常,但其实整个注意力还投放在窗外,想象着这时还会不会有人隔着窗纸往她这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