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到处都是血。
猩红一片,刺地她眼睛生疼,胸口那处放佛被人拿着锤子狠狠敲着。
她想要逃出这个可怕的地方,跑啊,跑啊,却怎么也摆脱不掉那触目惊心地颜色。
它就像一头欲将她吞噬地恶魔,叫她恐惧、颤栗、仿徨、绝望。
蓦然间,浓稠地液体低落到脸上,她抬手一摸,瞬间沾染一手血红。
她慌不择路地逃跑,可那些浓稠地液体就像有眼睛一般,很快将她淋成可怕的血人。
她终于承受不住,扯破嗓子惊呼一声。
“啊……”
“安安!安安,别怕,别怕,你只是在做噩梦,安安你醒醒。”
她霍然睁开双眼,眸子里布满血丝,惊惧又不安。
直到一张关心且熟悉的脸庞伸过来,方叫她找回一丝理智。
“二妹妹?!你、你没事了吗?”她向她伸出手,眼神却仍然恍惚着。
守在这里一个时辰的晏雨,一把握住她的手,喜极而泣,“没事,我没事,是你救了我,是你把我救出来的。现在我们已经安全了,不用再害怕了。”
鱼安安慢慢找回神智,按下内心始终难以平复的恐惧和不安,不确定地问道:“是何叔救得我们?那这里是?”
晏雨点头,“这里是何府,你昏迷了一个时辰。他们请了郎中过来,已经帮你包扎过胳膊上的伤口,郎中说伤的不重,放心吧。”
“那…那三个畜生呢?”鱼安安的声音在颤抖。
晏雨正欲说话,门外便响起敲门声,何管事的声音紧随其后,“安丫头醒了吗?”
晏雨忙跑过去开门,请人进来。
何管事先观察两眼鱼安安的情况,才说道:“我们已经找到林老爷,放心吧,林老爷只是伤了左肩,没有性命之忧。那两个仆从也无事,你下手不重,只是让他们多流了点血罢了。”
那个时候鱼安安已经完全被激愤和仇恨控制,满眼只有猩红的血,刚开始她还能清楚自己刺地是哪里,可到了后来就完全看不见了。
她一心只想着要救走晏雨,别的根本顾不上。
幸好她没有失手杀了人,幸好!
鱼安安激动地掉起眼泪,“要不是遇上何叔,只怕我俩现在就是在大牢里了。谢谢您,我……”
何管事对她压压手,示意她不用起来,温声说道:“你也是受害者,放心吧,夫人已经发话,这次的事情她会保你们到底,官府也不会动你们的。”
晏雨忙跪下磕头谢恩。
“何叔,我想当面向夫人道谢,可以吗?”鱼安安希冀地望着他。
何管事似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从容道:“夫人心如明镜,深知此次你们也是受了牵连,本该由我们负责的。所以你们也不必介怀,罗老那里也已经帮你请了三天假,回去好好休养吧。”
最后她们也没有见到何夫人,换上丫鬟送过来的新衣裳,便从侧门离开。
“安安,我欠你一条命。”晏雨幽沉又坚定地声音忽然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