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何礼有事没事就爱往罗府跑,这事儿很快就让何夫人给知道了。
“近两日罗老对他态度如何?”何夫人问道。
秦嬷嬷道:“倒是没再赶少爷走,但也没什么好脸色。”
何夫人却露出欣慰地笑,但很快又愁眉不展,不甚满意道:“走了一个头牌,又跳出一个他人妇,我这儿子到底是什么命。他当真不知那丫头的身份?”
秦嬷嬷道:“上次她被赶出作坊时,少爷本要调查,后来不知为何又不查了。他如今日日往罗府跑,多半是为了她。夫人,还是将真相告诉少爷吧,免得一错再错。”
何夫人沉默良久,道:“先不急,礼儿那不安定的性子,不过是图一时新鲜,长久不了。等他自己发现吧,如此才更能长教训。”
秦嬷嬷仍有些忧心,“老奴就怕少爷不是图一时新鲜。”
“叫他尝个苦头,方知收心养性。”何夫人倒是不怎么担心,转而问道:“林家最近可有什么动作,他们也有意在州府开疆拓土,可官府能给的贸易文策名额不多,林家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老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听说近几日那安娘子曾出入过林府,好像今日也去了。”秦嬷嬷道。
何夫人面色一沉,首先想到鱼安安或许是林家派过来的细作,“她去作何?”
秦嬷嬷道:“老奴叫人打听过,是林府的颂娘子找她做首饰,替安姑娘介绍生意那家人老奴也打听过,没什么问题,他们家儿子就在桃李堂念书。”
“罗老一向精明,若那丫头当真有问题,他们接触这么久,罗老不应该看不出来。”何夫人想了想,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
秦嬷嬷点头,“老奴也是这样想的,那安娘子家里条件不好,又要供自己丈夫读书,她进城就是为了赚钱。而且以她那样的出身,应当不会和林家有什么牵扯。”
何夫人听后,向秦嬷嬷递过去一抹感激的笑,“嬷嬷做事,最为妥帖也最让我放心。多亏有您帮我看着这后宅与礼儿的事情,也叫我有余力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夫人言重了,这是老奴应尽的本分。”秦嬷嬷拍拍她的手。
何夫人莞尔,起身道:“今夜聚贤楼还有一场酒宴等着……”
咚咚咚!
急促地敲门声忽起,丫鬟古怪的声音紧随其后,“夫人,出事了,何管事突然带回来两个、人。”
何夫人与秦嬷嬷匆匆赶去西院客房,只见有下人端着两盆血衣自厢房走出,秦嬷嬷忙将主子护于身后,避免沾染晦气。
来禀报的丫鬟也不了解具体情况,只是亲眼看到被抬进府里两个浑身是血的小姑娘,吓傻一瞬,便被何管事遣去禀报。
待走进厢房,秦嬷嬷先看清楚床上人的面貌,惊愕道:“这不是那位安娘子吗?”
何夫人的视线瞬间飘过去,仔细打量着床上昏迷的小姑娘。
鱼安安脸上的血污已被清洗干净,青丝散落身下,衬得那张清秀的小脸瓷白,眉宇齐整,紧抿的唇瓣薄且白,看来是受着伤。
倒是个干净秀丽的姑娘,难怪礼儿愿意与她亲近,可惜已经嫁了人。
“何管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何夫人来到桌边坐下,神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