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进城没多久,她就被人牙子给盯上,没有多少社会经验的她,三两句就被人拐走进了狼窝。
“他们该是有好几个窝点,我们每两天就会被转移一次。”长弃好容易平复好心情,才慢悠悠说出那些天的经历。
狡兔三窟,这是生怕一个地方待久了被人发觉不对,毕竟那么多姑娘在一起天天哭闹,必然会引来周围邻居们的怀疑。
何礼说道:“衙门已经在彻查,县城里那几个窝点也全都暴露了,就不知他们在别处还有没有藏身的地方,但愿这次可以铲草除根。”
鱼安安点点头,沉默片刻,便向何礼提道:“现在长弃已经找到,拂奴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我们能先回村子吗?”
何礼稍愣,心里莫名有些不舍,却被他自动忽略掉,“可以,但若衙门这边有需要,长弃姑娘还要随时过来一趟。”
“嗯,那我们今天就回去了。”鱼安安起身向何礼福身,诚挚说道:“这段时间万分感谢你的帮助,现下不太方便,来日我们再好好……”
“道谢的话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你也不嫌累。”何礼不悦地打断她,脖子一歪,掏掏耳朵,又恢复成往日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小爷我愿意救苦救难,谁让我就是如此宅心仁厚、侠肝义胆呢,你们也不必谢我,心里记着就成。”
在回村之前,鱼安安和晏非先去孟家赴了场约。
孟婶见到鱼安安又是好一顿忏悔,听的鱼安安颇为不好意思,连连解释这不是她的错。
要怪只能怪那些人心太狠,为了自己的利益,就随便践踏他人的性命。
而最让鱼安安感到郁闷地是,明知害她们的是谁,她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是为晏雨报仇了。
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晏雨,她自问从未为晏雨付出过什么,可晏雨却那样信任她维护她,甚至为了她赔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最后还丢了命。
怪她,这全都怪她!
孟婶见鱼安安的情绪越来越低落,后背微微蜷缩着,双手捂住脸,却还是来不及掩藏住那些夺眶而出的眼泪。
很快透过她的指缝,流向她的手背,经过手腕时陡然低落到桌面上。
晏非看着心疼,刚欲抬手去安慰她,便被另一双手横插进他们之间。
他一愣,偏头看过去,视线里陡然闯进一张狰狞又陌生的脸,惊地他瞳孔骤缩,险些叫出声来。
那是个小姑娘,大半张脸上都虬结着一块块红色的肉,是那种不正常的红,坑坑洼洼地表面,一看就是烧伤所致。
晏非又偷偷观察一眼,莫名觉得略微眼熟。
而此时那小姑娘正将手里的糖水放到鱼安安面前,又抬起手,小心翼翼地用几根手指碰上鱼安安湿润的手背。
鱼安安低低地抽泣声微顿,双手却还紧紧按在脸上,“我、我没事,突然又想到二妹,眼泪就控制不住了。让我缓缓,缓一会儿就好了。”
孟婶看一眼无措的小姑娘,温声对着鱼安安劝道:“丫头,我知你伤心,但也要保重自己。芽柳煮的糖水最入味儿,多喝些甜的心里就没那么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