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怎的过来了?”秦嬷嬷避开话题,看着他慈蔼询问。
“我来向母亲请安。”何礼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您就说,作坊里那些事儿是真的吗?”
秦嬷嬷稍愣,不紧不慢地回道:“这还要等官府查清楚以后才有定论,一点小事罢了,何劳少爷放在心上。您不是要去见夫人吗,那快进去吧。”
何礼烦躁摆手,又缠着追问几遍,却还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心知从秦嬷嬷这里问不出什么。
“我明日再来向母亲请安,陪她用晚膳,我还有事,先走了。”
何礼一挥手,找何叔去了,总算在那里了解到全部真相。
然而一宿都未睡好,次日在学堂亦是心烦气躁,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出去找人,却直到此刻才发现,除了作坊,他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那小丫头。
不得已,只好又回去学堂,找到同班的晏非,“你知道安丫头住哪儿吗?我找她有急事。”
晏非对何礼本能有些畏惧,退后一步,浑身充满警惕,“你找小鱼有何事?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何礼嗤笑,“你不过就是她的小情郎,这事儿同你说不着。”
“我不是她小情郎,是她……”
“啊?”晏非惊奇地咧开嘴,“原来不是小情郎啊,那你是他弟弟?害,那就是一家人,快跟我说说该去何处找她。”
何礼这口气被憋回去,不禁面色通红,眼带焦虑。鼓起勇气,正想再解释一次,却忽而意识到不对劲。
“小鱼不在你们作坊吗?”
晏非摊手,“不在,我找她就是为了说这事儿,你快告诉我她在哪儿。”
“可是出了什么事?”何礼担忧地追问。
“她没有告诉你吗?”晏非犹豫一下,拍拍他的肩头,“既没说便是不想让你担心,不过不算什么大事,我能帮她解决。你快说她在哪儿。”
晏非瞳孔微震,看着何礼那自信霸道的模样,忽然泄了气,摇头道:“我也不知。”
小鱼瞒的那样好,他竟没有察觉到她出了事,她今早还同他一道进城,看着与平时并无两样。
她终究还是不能信任依赖他。
而最让他难受的是,如今的他尚没有何少爷这般地底气,在这种时候,他竟说不出一句“我能帮她解决”的话来。
何礼垂下手,想着那小丫头如此疼爱弟弟,说不准下午会来接他放学呢。
那他就在学堂等着吧。
然而晏非却等不到傍晚,很快找到高教谕,请了半天病假。
高教谕念及他笃学不倦,表现良好,便允了假。
晏非立刻背着书箱跑出去,在大街上没头没脑地找鱼安安。
最后连露华楼、作坊、孟善家、他们常去的小店,小吃街,甚至是汪盏的药材铺都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人。
另一边,鱼安安自进城以后,就在桃李堂附近找到个僻静的位置,进入空间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