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这张烂嘴,如今是连人话都不会说了。”
宋氏往地上狠狠啐一口,要不是手被东西占着,指定打上去。如今也只能咬碎银牙,跺着脚快步往前走,不想再搭理这个缺德玩意儿。
“不是的话,那大嫂你生啥气,心虚了吧。”周氏就喜欢看宋氏气急败坏的样子,追着继续嘲讽,“我看那丫头最近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定勾引谁呢。”
宋氏脸黑如炭,眼如利剑瞪过去,“比不过你们家阿花穿地艳丽,哼,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还撺掇自己女儿进城勾搭城里女婿,凭她那木讷今劲儿,能勾搭上才怪,趁早死心吧。”
周氏被踩了痛处,顿如炸毛的猫,蹦起来骂道:“你个夜叉,我阿花是正经的清白姑娘,何须她去献殷勤,找她提亲的人多了去了。不像你家里那个小媳妇儿,都嫁人了还不知检点,整天就会卖弄风情、啊……”
宋氏气急,一脚踢上周氏的膝盖,当即叫她摔了个狗吃屎。
居高临下望着在地上挣扎的人,“周瑶,别给脸不要脸,我好歹也是你长嫂,你嘴上要是再没个把门的,就算我把你吊起来打,那也是执行家法,族长也不能管。”
周氏磕地满嘴泥,牙齿里尝到一丝血腥味儿,全身骨头都跟着疼,“唉哟”着好几声,才恼羞成怒的爬起来。
脑子一热,彻底失去理智,指着宋氏骂道:“贱人,你不得好死。还有鱼安安那小贱货,就是个偷人成性的荡妇,进门一年多还没有怀上,定是坏了身子才生不出个崽儿,我就等着你们家断子绝孙。”
宋氏气地浑身发抖,连周氏骂完跑走,都想不起将人拦下再骂回去。
回去一路她心里都憋着闷气,一把菜刀剁地案板“咚咚”直响,好好的肉块被她剁成了肉泥。
低头一看,今晚只能吃饺子了。
到菜地里拔了不少葱回来,边剥边想着明天该怎么找周氏算账。
等鱼安安和晏非回来时,饺子都已经包出两大盘,还剩下一大盘的馅料。
“丫头,你进来帮忙。”宋氏将刚进门的人叫过来。
鱼安安听出她语气不善,便将手里的书交给晏非叫他先拿去屋里。
“娘,今晚吃饺子啊,大葱猪肉馅儿的,我爱吃。”鱼安安进去便接手擀饺子皮的活儿,顺便先讨好两句。
也不知宋氏今天又要抽什么风,对付她最好还是先顺着来。
宋氏熟稔地捏着饺子,闻言觑向鱼安安身上,火光摇映下,不禁叫她心头微惊。
先前她竟不曾注意,这丫头已经生的越来越标志了。
身上有种不同于村里小媳妇的气势,只是稍加打扮,就如同村东头那支漫出墙头的艳丽桃花,引人驻足。
“你身上这些衣裳和首饰,我以前怎的没见过?啥时候买的,花了多少钱?”宋氏一个不注意,就捏烂了只饺子。
鱼安安只顾自己手里的活儿,没注意,对答如流地说出早些天就准备好的台词。
“首饰都是当初在作坊时,捡的那些无用的边角料做的,衣裳是买的成衣店里最便宜的那种。我在城里来回跑,又是同那些爱美的姑娘和贵妇们打交道,要是穿的太寒酸,旁人连瞧都不肯瞧一眼,就更别说做生意了。”
似乎,很有道理。
宋氏无从反驳,将重新捏好的烂饺子放到盘子上,又捡起一块新饺子皮,问道:“这两日在城里找到新门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