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何人?”王柸见徐远一身书生打扮,又气度不凡,一时猜不准他的身份,语气便有些收敛。
“小生徐远,也是宝晏村的村民。”徐远拱手道。
徐远?这名字有些耳熟。
王柸蹙眉回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那位逃难过来的举人。
听说他是本县唯一的举人,县令大人十分看重,就等着明年开春他去参加省试为他们遂安县争光。
外人都以为他是自己不愿意再回家乡,实则是县令大人再三挽留,他又当真无牵无挂,这才答应。
将来他若能进入殿试,那对于县令大人来说也是大大的一笔政绩。
这个人身份特殊,最好还是不要和他交恶。
“原来是徐举人,王某人有礼了。来人,带徐举人到楼上雅间奉茶,千万别怠慢了。”王柸只当没有听到之前那些话,瞬间转换表情,笑眯眯吩咐道。
徐远抬手,挡下走过来的伙计,对王柸说道:“王管事,里面那几位是小生的友人,小生深知他们的为人,绝非偷鸡摸狗之辈。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大家彼此各退一步,也不至于闹到官府那里去。”
王柸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徐举人也都看到了,这些东西是从他们家里搜出来的,这些是从别人手里买回来的,还有证词可以证明就是她们私下里在买卖。而且这千真万确就是我们银楼的首饰,以你对这晏家的了解,觉得他们有可能拿的出这么多值钱的首饰来卖吗?”
徐远看看鱼安安三人,目光坚定地说道:“王管事,大家都是聪明人,便不卖关子了。您看上了鱼娘子的手艺,想收她进银楼做事,大可按照正常规矩请人来,何必演这一出?即便真的如你所愿,鱼娘子又如何能安心留下来做事?得不偿失啊。”
“哦?原来徐举人和他们是一伙儿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王柸顿时变了脸,冷笑道:“二乙,去报官。”
名叫二乙的伙计立刻往外跑。
王柸转身看向鱼安安三人,森森笑着,看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谁知,没过多久,那位出去报官的二乙就折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锦衣男人,以及一位华裳妇人和几个护院模样的人。
“秦、是秦娘子!”宋氏的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地往前爬上几步。
鱼安安亦有些惊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华裳妇人,头上戴的簪子正是她先前为她打造的那支。纵使只是个妾室,但那周身气度却清雅不凡,仪态万千。
为首的锦衣男人应该就是她口中所说的周老爷,她的丈夫。
他们二人站在一起,倒真有些天作之合的意思,周老爷不似寻常商人看着那般精明油滑,从面相和举止上来看,俨然就是个白面书生。
“周老爷,您怎的亲自来了?”王柸一看到周蕴,立刻换了副嘴脸,满脸恭敬又谄媚地凑上去。
但当他不小心瞥到秦娘子的脸时,心里忽然沉了一下,这、这不是和宋氏交易的那位妇人吗?
没人告诉他,她竟是周家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