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蕴神色淡淡地瞥一眼院中的几个人，对王柸的热情有几分厌烦，却没有表现出来。

“王管事，听闻金兄近段时日不在家，此处银楼的生意都由你全权掌管。只是我不知，你们买卖首饰的商铺，怎的还到别处去抢别人家的头面？”

面对他的质问，王柸有些发怵，这位周老爷虽然不是他的东家，可他家大势大，在官场里比他们东家认识的人多，所以轻易不能得罪。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无形中惹到了这样一个人物。

都怪那群没用的废物，不查清楚对方的底细，就敢带人过去。

“这中间肯定是有误会。”王柸点头哈腰地解释道：“最近我们银楼遭了贼，丢了几件首饰，今儿我们也是接到线报，说有人拿着我们银楼的头面在茶楼里私下买卖，小人这才派人过来看个究竟，没想到当真把那贼人给抓住了。”

鱼安安看出来这王柸颇为忌惮周老爷，便抓住机会为自己辩解，“周老爷，他所说的那套头面是秦娘子托我为她打造的，我这里有我二人来往的书信为证。还有地上这些首饰，也并非银楼的东西，这上面皆有我刻下的标记为证，您可当众验查。”

“巧言令色。”王柸马上凶狠地斥她，回头对周老爷解释道：“您千万不要相信这贼人的一面之词，我这里也有那套头面的图样为证，我现在就叫人拿过来。”

王柸话音一落，旁边的伙计就早有准备地从怀里拿出图纸。

鱼安安惊疑不定地站起来，走近一看，那图纸上面所画的图样，除了作画风格，竟和她设计的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是巧合，但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们不可能刚拿到头面就命人画出这么一幅精细的图样。

除非，他们早就见过她的设计稿。

鱼安安回过头，惊疑不定地看向宋氏。

宋氏虽没去看图纸，但鱼安安的反应已经叫她猜出来，亦是满脸的惊疑，赶紧摇摇头。

这时秦娘子也走过来观摩两眼，对周蕴说道：“老爷，这图样和半个月前，宋氏拿给我看得那幅一样，但另一张图样的笔法不同，而且这顶小冠上的花纹更为精细。”

周蕴点点头，看向鱼安安，问道：“另一幅可带来了？”

“带了。”鱼安安在王柸带着人搜查到她的工作桌时，就把那些还没来得及放回空间里的图纸悄悄塞进了怀里。

此时正好派上用场，里面还有秦娘子写给她的那封信。

周老爷看过以后，说道：“这确是卉娘的笔迹，这张图样也的确更为精细。来人，再去看看那些首饰上是否有这位娘子所说的标记。”

鱼安安忙道：“是个鱼字，被我设计成了锦鲤的形状。”

秦娘子看她一眼，主动请缨，“我来看吧。”

王柸有心拦，却不敢拦，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娘子去检查，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