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周家和金家一直有生意往来,今日被王柸坑走的那些银子,来日定能从金家赚回来。”秦娘子莞尔,拍拍她的手,“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你与周老爷的善心善行,来日必当会有福报。”鱼安安感激地向她点点头,“我该告辞了,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二位。”
在回宝晏村的路上,鱼安安想了很多。
以后恐怕没办法继续在镇子上接单子做首饰了,王柸肯定会一直盯着她的动向,说不准还有后招来对付她。
她继续留在这里,必定会继续连累晏家,得尽快离开这里才行。
回到家里,宋氏热情邀乔大娘、徐远和长弃来家里吃饭,但大家都觉得他们需要休息,便没有前去打扰。
“唉哟,我的天爷啊,那帮畜生,竟然把家里折腾成这个样子。”宋氏回来一看家里乱地像被强盗洗劫过一样,气得跳脚,慌忙跑里屋检查藏在衣柜里的存钱盒。
万幸,东西都还在,没有被那帮强盗搜走。
鱼安安心疼地检查一遍晏非额头上的伤口,拳头大小的淤青,擦破一层皮,渗出点点血迹。
“你傻啊,就算村长不愿意救,你也不能去给人家磕头,看把自己磕成什么样了。”鱼安安有点生气,回来路上就听乔大娘说了在村长家里发生的事情。
那些人见死不救,她并不觉得奇怪,也不想埋怨什么。她只是没想到晏非会为了她受这种委屈,心里有点疼,想到自己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里,竟还有些内疚。
她把人按坐到床上,从抽屉里拿出伤药,边为他处理伤口,边严肃地说道:“你要记着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到要命的时候,不可轻易下跪。”
晏非享受着她的关怀,心里那些恐惧和后怕都自动烟消云散,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说道:“那时你有危险,不就是要命的时候吗?可是就算这样,我还是救不了你,我太没用了。”
鱼安安突然用力在他伤口上按了一下,直疼得他龇牙咧嘴,她才无奈说道:“人只要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挥作用,就是有用的。”
“可我啥都不擅长。”晏非垂头丧气地抿住嘴。
“谁说的,你就很擅长读书啊。最近我教你的那几首诗,你不仅都能背下来,还能默写呢。才半个月,你已经认识几十个字了,多厉害啊。”鱼安安像哄受挫地小孩子一般,柔声又笃定地夸赞道。
“真的厉害吗?”晏非忽地抬头,双眼泛光地看着她。
“棒极了!”鱼安安竖起大拇指。
晏非瞬间笑的无比开心。
处理完伤口,鱼安安就去帮忙收拾屋子,之前被金氏银楼收走的那些工具也都拿回来了,她又摆回原处。
只是看着它们突然有些不舍,背对着晏非,攸地说道:“晏非,你要是真的喜欢读书,就不要放弃。”
等我走了以后,这些工具也就派不上用场了,到时候应该能卖个十几两银子。
爹也是能干的,晏非也不用再吃药,省下的钱肯定能供得起他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