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礼迅速将屋里的人扫视一圈,众人皆大气不敢喘。
随即他就拿眼怨恨地刮着鱼安安,这臭丫头看着老老实实的,竟然摆他一道,这个仇他要是不报,他就不姓何。
鱼安安知道自己是彻底得罪何礼了,但看他在何管事面前那恭恭敬敬的样子,她就不怎么担心这位虚张声势的少爷了。
“何管事,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我引起的,怪我学艺不精,做出来的簪子不讨花舞姑娘喜欢,让何少爷丢了面子。”鱼安安假装抹着眼泪,低头委屈地抽泣两声。
又是为了那个青楼女子!
何管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何礼,半晌后,叹口气,挥手道:“你们先送安姑娘二人到雅间压压惊。”
之后,他就把何礼单独叫走了。
鱼安安和晏非被带去银楼雅间,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等了约莫一炷香左右,何管事才神色如常地过来。
“我们少爷任性惯了,但心不坏,二位千万不要和他计较。何某在此向二位赔个不是,以后他不敢再为难二位。”
何管事进来以后便先赔礼道歉,随即不等鱼安安发问,就主动说道:“姑娘放我们这里的那几件首饰,尚未卖出一件。不过这才几日,兴许是缘分还未到,咱们不急,东西便一直放着,总会遇到有缘人的。”
鱼安安晓得他是在安慰自己,其实她都了解,会来露华楼买首饰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自然看不上她那些普通材质的首饰。
再放多久,恐怕都没人肯买。
幸好她早有准备。
“何管事,我今日带来几件不一样的,您瞧瞧能不能替换下之前那几件?”
鱼安安说完,便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几件首饰。
银簪,银步摇,铜蓬沓,铜发钗,还有几对珠花。因为时间太赶,皆是她修改了之前那几只模子做出来的,和她卖出去的那些有少许差别。
何管事看过以后,神色比昨天微有动容,半晌才说道:“安姑娘天生便是吃这碗饭的,这几件便都放在我们楼里卖,姑娘出了材料费和工匠费,那所得利润咱们便按三七来分,你七我三,不能让你们吃了亏。”
鱼安安大喜过望,也不推辞,忙起身道谢:“多谢何管事赏识,若有机会,希望我们还能多多合作,互利共赢。”
何管事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姑娘最开始的目的就是冲着合作来的,他竟还动了收她入银楼做工匠的心思。
惭愧,幸亏昨天他没有说完,要不然当众被一个小姑娘拒绝,那才叫尴尬。
只是想和他们露华楼合作的人,光是这城里就有不少,还有一些是从州府过来的,全都是大商户。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倒真有这份胆量,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何管事和善地笑笑,没有接她的话头,只是又和她东拉西扯一阵,便被楼下的伙计叫走处理事务。
鱼安安和晏非便适时起身告辞,不过在临走前,她又向伙计要来笔墨,给何礼留了封信——论如何打动心爱女孩的必胜秘籍。
说不定以后她还会和露华楼常有来往,不能真把少东家给得罪死了,能减少一点仇恨是一点吧。
神清气爽地出了露华楼,眼看时辰尚早,鱼安安便问晏非,“你饿不饿?又或者有没有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