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少爷。”鱼安安看着他,诚恳地说道:“第一,我当真不认识什么汪盏。第二,在花舞姑娘的事情上您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第三,我真的是来找何管事的,麻烦通融一下?”
何礼不听她解释,固执地说道:“花舞姑娘的事情错在你,谁让你做的簪子非但讨不了她的欢心,还让她误会本少爷是在诅咒她,就是你的错。”
讲点道理行不行!
“何少爷,那木簪是您强行拿走的,可不是我推荐的。”鱼安安有些好奇,追问道:“花舞姑娘为何觉得您在诅咒她?”
提起这个,何礼的憋屈和气闷就更重了,怨怼地瞪着她,“你听说过《孔雀东南飞》吗?”
巧了,不仅听过,她还会背。更巧的是,那支簪子就是这么来的。
鱼安安点点头,她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何礼惊怒交加,指责道:“你就是故意的,明知那是首殉情诗,你还雕孔雀,你影射谁呢?”
鱼安安嘴角抽搐,用看傻子的眼神望着何礼,解释道:“那不是殉情诗,是在借诗表达一种坚贞不渝的真挚感情,还有对残酷世俗的反抗。明明是很好的寓意,是你没有和花舞姑娘解释清楚吗?”
何礼突然面皮一紧,眼里闪过些许尴尬。
他能说他根本没有听过这首诗吗?还是昨晚被花舞姑娘的丫鬟撵走以后,他才回去翻书找到的。
“总之,这就是你的错。什么不能雕,你偏雕孔雀。”
鱼安安从他的反应里看出来了,他还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就这样还敢去追那些有才情的姑娘,怪就怪他太没有自知之明。
那支簪子寻常姑娘看了不一定能想到《孔雀东南飞》,可偏这花舞姑娘许是愁思太多又太过敏感,又许是根本看不上何少爷,才故意借题发挥。
“何少爷说是我的错,那便是我的错吧。我跟您赔礼道歉……”
“哼,道了歉我的花舞姑娘就能回心转意?”何礼不满打断她,掷地有声地说道:“你想得美,本少爷受的屈辱,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吗?”
胡搅蛮缠!
鱼安安很是头疼,刚被关进这里时,她以为她和晏非死定了,害怕的要死。
可后来才慢慢意识到,这些人看着很凶,却根本没有碰他们一下。
现下又与何礼周旋这许久,让她察觉到,这人就是外强中干,应该不会伤他们的性命。
“那少爷想如何?”鱼安安无奈反问。
“你害了我,需得受罚。又伤了我与花舞姑娘之间的情意,需得帮我补救。”何礼理所当然地说道:“至于该如何罚?念你是个姑娘家,受不住重罚,便跪下向我磕三个响头,再说三声你错了。”
此话一出,被鱼安安护在身后的晏非便激动起来,紧紧抓着她的袖子,担心喊道:“小鱼,不要!”
何礼这才注意到后面还有一个,绕过去一瞧,却是个瘦不伶仃的短竹竿,登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