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钱,宋氏当真是不怕死。
刚出过事,当天就又拿着几支木簪四处去找买家,直到天黑才赶回来。
结果却只卖掉两支,得了六文钱。
但这对于已经被坑到山穷水尽的人来说,算是很大的安慰和鼓励了。
晚上临睡前,宋氏又把鱼安安单独叫出去,叮嘱道:“今晚你就别睡了,再多做一些首饰,光有木簪卖不上好价钱。”
又让她熬夜做东西,真当她是铁打的身体啊。
“娘,别的我也想做,但是咱家只有木头,挑挑拣拣出来能做首饰的真不多。而且寻常的样式又不招人喜欢,光是设计新样式,也要几天的功夫才行。”鱼安安尽量语气委婉地解释道。
她又不是不用休息的机器,再这么熬下去,怎么受得了。
宋氏被噎了一下,心里有点不爽,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只好不甘心地说道:“成吧,那你尽力做,明儿我去干活儿时再问问看,有没有谁想打首饰的。”
“好的,您记得一定要谨慎点儿。”鱼安安听了欣然点头,微笑着说道:“那娘,咱们快点回去睡觉吧。”
为了让鱼安安做首饰,宋氏又专门交代一句,“你们可以晚点熄灯。”
鱼安安皮笑肉不笑地应下,宋氏也只有在这种事情上肯对她大方了,结果还是为了压榨她。
不行,等这次风波过了,她一定要尽快找个机会进城,好好计划一下离开的事情。
平时戌时就要睡觉的晏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亮着灯的缘故,今晚一直到亥时还睁着眼睛,时不时看一眼坐在不远处忙活的女孩儿。
家里遇到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也晓得小鱼这么辛苦是为了帮家里赚钱,他在感激的同时,又有种深深地无力感。
最近他常常会感到自己很没用,而今晚这种感觉尤为强烈,一直搅地她心乱如麻。
鱼安安赶着做出一支木簪,一抬头就发现晏非竟然睁着眼睛,惊讶问道:“你咋了?是有啥事,还是哪里不舒服?”
似乎最近她对他问地最多的问题就是这几个,他真的这样脆弱吗?
晏非苦涩一笑,摇摇头,询问道:“你还不睡吗?很晚了,别熬坏了身子。”
“就睡了。”鱼安安也正要收拾东西,听到他这么说,很快就站了起来,又不放心地问一句:“你真的没事吗?”
晏非微微一笑,再次摇摇头。
鱼安安抿嘴表示知道了,就把油灯熄灭,躺到床上说了句:“晚安。”
晏非心情复杂地扣着手指,想好好回她一句话,可是别扭到最后只发出一个轻轻地“嗯”字。
屋子里很快陷入安静。
次日,一切如旧。
鱼安安干完家里的活儿,就趁着晏非休息的时候去空间里看看书,计算一下又新解锁了几个材料。